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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長生睡覺的姿勢難得沒有半點防備,他呼吸沉重,臉色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白‐‐那是一張假臉!安元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盯著韓長生看。韓長生睡得很安逸,看來他是真的醉了‐‐這麼長時間以來,韓長生一直都睡得很輕,安元和他同床共枕的時候,翻個身他都會醒。他也總是儘量地將臉轉向床內睡,弓著身體,時時刻刻都是防備的姿勢,但是今天,他睡覺的姿勢,任何人可以對他出手!安元的呼吸逐漸變得有些急促,他猶豫了一會兒,咬了咬嘴唇,終於下定決心,將手摸向韓長生的耳後。往常韓長生易容的時候,假臉和真臉的接縫處他總是做的無比小心,不仔細或者心有懷疑就摸很難摸出破綻來。但是今天,安元只是輕輕一摸,就立刻摸到了凸起的地方。他的手指停留在那裡,等待了一會兒,韓長生還是沒有動作,於是他心一橫,小心翼翼地將韓長生的假臉揭了下來‐‐&ldo;啊!&rdo;在假面脫離韓長生臉部的同時,韓長生突然抓住了安元的手腕,安元嚇了一跳,失聲叫了出來‐‐但他已經看到了,假面之下的那張臉,從未見過的一張清俊臉龐。不過轉瞬,安元便被人大力拖上了床並壓在身下,韓長生開始瘋狂地掠奪他口中的空氣。安元試圖掙扎,但他只推了一下就停下了,然後他摟住了韓長生的脖子。韓長生閉著眼睛,但安元卻一直睜著雙眼,要看清面前的這張臉。一隻溫熱的手探入安元的衣服內,在他身體上游走,溫熱的呼吸噴塗在他的耳邊。情熱時,他恍惚聽到了一句動人的話。&ldo;我喜歡你。&rdo;這一覺果然睡到了日上三竿,太陽照進房間,曬在安元的臉上,烤得他熱烘烘的,用手擋在臉上翻了個身。雖然已經醒了,但昨晚折騰了一宿,腰痠腿軟,身體十分疲憊,他沒有睜開眼睛,還繼續睡著,順手在身邊的位置摸了摸‐‐空無一人。片刻後,安元緩緩睜開了眼睛。今天的天氣非常好,陽光有些刺眼,安元眯了一會兒眼睛,才終於能看清眼前的東西,眼睛酸澀得忍不住想要立刻閉上。這是第二次了。一夜縱情之後,在翌日的清早第二次消失了,就好像昨晚的荒誕都是他一個人的夢境,可明明昨晚的那句&ldo;我喜歡你&rdo;還言猶在耳。過了好一會兒,安元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頭上隨意挽起的髮髻上插著一根簪子,是他昨晚困得快要睡著時韓長生插上的。他把髮簪取下來,那是一支花髮簪,倒像是送給姑娘的定情信物。安元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把髮簪掰斷的衝動,走到桌邊。韓長生的行李已經不見了,但是比第一次進步的是,桌上留下了一張紙條。&ldo;我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明年三月,崑崙山再見。所日所言,非酒後胡言,乃我真心告白。保重。望早日與君再聚。&rdo;安元臉上沒有表情,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發狠把紙條揉成一團,高高舉起想要擲下。&ldo;我,我日你……&rdo;難得的粗話卡在嘴邊,他突然發現,相處了一年多,他連韓長生的真名都不知道。花瀟灑?杜風流?洛威武?&ldo;……混蛋!&rdo;安元大罵了一句,頹然地把手放下,將紙條小心翼翼展開,摺好收進了貼身的荷包裡。很好,此仇不報,他就不是人!與此同時,韓長生正騎著馬賓士在小路上。昨晚上忍不住放縱了點,把安元給弄暈了之後他連覺都沒睡就趕緊收拾行李離開了。想必安元今日腰痠得很,他自己也有些腿軟。太陽太大了,韓長生勒停了馬,到樹蔭下坐著休息片刻,還是懨懨的打不起精神。他掏出一面鏡子,打量鏡子中的自己‐‐那是顧明蕭的臉。韓長生笑了笑,然後將手伸到脖子下面,小心翼翼地撕下一層假皮。偽裝褪去,終於露出了他的本真面貌。韓長生摸了摸自己的臉,酸溜溜道:&ldo;明明就很帥嘛。&rdo;他自戀地想到,現在的安元就已經對他難以把持了,要是安元見了他的真容,還不被迷得七葷八素!想過之後,韓長生長長地喟嘆一聲,用水囊裡的清水洗了把臉,跳上馬繼續趕路。一個月後,韓長生終於趕回出岫山腳下。雖說從前韓長生總是動不動就出走,但離開這麼久還真是頭一回。他想出岫山,想得做夢都是出岫山的一花一草,如今終於回來了,他簡直激動地熱淚盈眶,大有脫光了在山上跑三圈大呼我韓漢三又回來啦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