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今日剛剛出獄,除了家裡需要打掃休整外,所有人也需要好好休息休息,按理說上門探望的人一般都不會選擇今日。
可是除了陸家之外,門口又有人到訪了。
“世子,門口有客求見,是幾月前在侯府小住過幾日的麵店老闆一家。”
麵店老闆一家?
看來是炸醬麵老闆一家了。
幾月前老闆和老闆娘離開京城為妹妹一家收殮屍骨,將他們帶回老家安葬。
當時說辦完事便回來繼續經營酒樓,沒想到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很快,老闆夫妻便被門房帶了進來。
“程公子!”
老闆的聲音依舊粗嘎,但已沒了當時的頹喪之感。
老闆娘推了推老闆,小聲提醒,“該叫世子。”
程元煜不由失笑,“兩位不必客氣,不知酒樓如今如何了?”
他這幾個月忙於公務,倒是不曾關注同福酒樓的近況。
老闆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剛從老家回來,還沒有收拾整頓,若是開業迎客,一定會第一時間給世子訊息。”
“哦?我還以為酒樓早已開業了。”
老闆一家在老家再沒有親人了,沒想到居然在老家耽誤了這麼久。
老闆娘的神情中帶著懷念和不捨,“這次回老家恐怕今後很難有機會再回去了,索性將老房子打掃了一番,住了一些時日。”
程元煜有些疑惑,老闆一家當年是帶著全部家當進京。
他記得畫扇給的口供,上邊說的是簡家那邊也已將房屋店鋪全都變賣了才對,簡家是下定了決心要離開安城的。
老闆娘見此解釋道,“老房子還是我爺爺娶親的時候蓋起來的,我爹是老來子,他成親的時候我幾個伯父都另建了新房,因此這個老房就留給了我爹。”
“我爹就我和妹妹兩個女兒,我們倆出嫁之後,就爹孃兩個人住在老房裡,後來二老去世了,這個房子就無人再居住了。”
老闆娘說到此處眼眶微紅。
老闆拍了拍老闆娘的肩膀,見她想起了傷心事,轉移了話題。
“快別想這些了,我們快說正事吧。”
老闆娘抽了抽鼻子,思緒回籠,“對對對,差點忘了正事了,叫世子見笑了。”
程元煜擺擺手,“可是酒樓開業遇上了什麼困難?”
老闆娘和老闆相視一眼,壓低聲音,“世子,是關於我妹妹一家的事。”
程元煜心中猛的一驚。
當初從嘉嘉那裡聽到簡家曾給老闆一家寄信,他心中還有找到什麼蛛絲馬跡的希望,可惜只是一封普通的書信。
如今聽老闆娘如此說,他隱隱感覺可能會有新的線索出現了。
“我們夫婦剛到京城,聽聞侯府遭逢鉅變,本不該這麼早就上門打擾。”
“可此事確實事關重大,此信一日沒有交給世子我二人便一日無法心安。”
“因此這才急匆匆地上門,還請您勿怪。”
老闆娘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程元煜。
在得到老闆娘肯定的眼神後,他開啟了書信。
他記得這個筆跡,正是簡父的筆跡,數月前他還曾仔細研究過簡父的另一封書信。
只是如今怎麼又出來一封新的?
他快速掃了一遍內容,看信中口吻應是簡母寄給老闆娘的,只是由簡父代筆而已。
簡母回憶了當年兩姐妹在老房子中度過的快樂的童年時光,姐妹倆經常一起玩藏貓兒的遊戲,又言明和姐姐相隔千里,如今終於能再次相聚,非常開心期待。
怎麼看怎麼像一封正常的兩姐妹閒話家常的書信。
不過老闆娘既然拿給他看自然有她的道理,程元煜等著老闆娘的下文。
果然,老闆娘見程元煜看完又接著說了。
“這封信耽擱了許久才收到,確實也是中途發生了不少波折,我妹妹是託了相熟的鏢局,讓他們若是有去京城的單子便順帶捎給我。”
程元煜聽到這裡提出了疑問,“上一封信是如何寄給你們的?”
“是信客帶到的。”
大夏有專門負責信件傳遞的機構,機構中的信客定期將書信從一地送到另一地。
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的方式,比如飛鴿,快馬,但這兩者相比信客送信,價格昂貴了不少。
除此之外也能託鏢局幫忙送信,這比信客要便宜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