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屋中間,連季大人的鞋子上都有碎瓷片,許氏一向冷靜,能夠氣得砸東西,可見她不是一般地生氣。季衡的出現讓許氏和季大人都愣了一下,許氏瞬間反應過來,伸手一摸臉,然後趕緊衝到了兒子的面前來,拉了拉他,問,&ldo;衡兒,沒事吧。&rdo;季衡知道他母親所擔心是什麼,卻故作無知,道,&ldo;母親,您和父親在生什麼氣呢,都老夫老妻了,還生什麼氣。&rdo;許氏又問了一句,&ldo;你有沒有事。&rdo;季衡搖了搖頭,&ldo;我能有什麼事。父親將治理海患的摺子遞給了皇上,皇上留了我討論此事,之後就晚了,我就留在偏殿裡睡了一晚,一大早宮門一開就回來了。&rdo; 許氏這才鬆了口氣,嘴上卻說,&ldo;皇上也真是,他留你父親談論不就成了,做什麼留你。&rdo;季衡笑了笑,也沒答。季大人則也是鬆了口氣,問,&ldo;談得如何?&rdo;季衡說,&ldo;又將如何佈置海防的事說了,皇上要派欽差前往督促,此事不是短時間能成,恐怕得外派幾年之久,不知皇上屬意何人。&rdo;季大人想了想,道,&ldo;是我遞的摺子,本意就該是我去。不過以皇上的多疑,恐怕會派另外的人去吧,這樣的話,要做好,卻不好找人選。我想了想,工部的林紹林侍郎倒是可堪此重任,但是此人才能是有,卻壓不住人。&rdo;季衡也點了點頭,&ldo;皇上恐怕是不會放心讓父親前往的,但是您要是推薦林侍郎的話,皇上也會認真考慮他。然後再派人和他一同前往。&rdo;兩人討論起了朝堂上的事情,許氏便也不好繼續生氣,讓兩人進了裡間去坐著說話去了,又去讓人來收拾房間,然後擺上早膳。昭元十三年,一月末,對原永昌侯一家的處置結果下來了,永昌侯一家總算是免了被處斬的厄運,但是一家皆被流放,流放到海南,因為趙致祥身體太弱,在牢裡時就要死不活的樣子了,再被流放,走不出多遠估計就得死,所以季衡念著舊情,寫了一封專門的私信去向皇帝求了情,皇帝想著趙致祥那個病秧子也沒什麼用了,就賣了季衡這個人情,將趙致祥留了下來,但是也沒什麼好,而是依然是賤籍,發賣了被人買去做了奴才。而原定國侯府,便是牆倒眾人推,他家在風浪尖上,自然不會有人再和他們走得近,生怕自己被沾染上了,也要被處理。趙家一下子可說是門可羅雀,都是緊縮在門內過日子。而趙家的兵權,自然也是沒法握在手裡的,已經交還給了皇帝,大約是這份識時務,才讓他家還保持了家業過日子。趙致禮雖然還領著兵部的職,但是幾乎被架空了權利,沒什麼事做。所以就將時間放在養孩子上,季衡派過人去探望過他,回來的人說趙大人逗他家孩子玩,很是開心,沒有什麼心思搭理他,所以他也沒能怎麼說話,就回來了。而且趙致禮的續房已經又懷上了,也是一件喜事。季衡沒想到趙致禮能夠如此寵辱不驚,在家專注造孩子和養孩子,於是也就無話可說,而且他自己身上也是有要做不完的事情。昭元十三年,這一年除了春闈和殿試這樣的科考大事外,還有就是皇帝處理海防線和海寇之事,皇帝要對著東南海防線大舉用兵了。雖然朝廷要對海寇大舉用兵,這在朝中引起了反響,但是對於海寇來說,他們最開始卻並沒有怎麼在意,因為朝廷對他們的打擊一直都有,卻沒有起到任何顯著作用,所以他們覺得這次也是和以前一樣的,並不值得太過在意。季衡和許七郎都參加了春闈,結果出得很快,兩人都過了會試,只是殿試時候,許七郎開始發水痘,沒能參加殿試,季衡殿試完沒有關注結果,就跑到了許家去看許七郎。大舅母秦氏是知道輕重的,並沒有讓他去看許七郎,在外面院子堵住了他,&ldo;衡哥兒,七郎這是發水痘,可不是別的,你也沒出過水痘的,這樣進去一看,不要把你也給傳上了。再說,要是七郎知道你來了,一激動,又會癢得受不住,抓破了痘,那可就要成麻子臉了,等七郎好了,你再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