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我脫籍,甚至為我入了良民,他從沒有拘束過我,我要是要離開他,他也說過,他不會怪我,會送我離開,我不是他的奴才,也不是他的玩意兒,我是他喜歡著的人,他那般尊貴的人,卻如此看得上我,對我好,我實在不能忘恩負義。再說,我也離不開他,也不想給他添麻煩。是以,我現下也就只能這般了。&rdo;夏錦嘆了口氣,他見玉琉,就像是見到另一個自己。他說道,&ldo;你的那位恩主,可有妻室了?&rdo;玉琉低聲道,&ldo;已經有了。&rdo;夏錦道,&ldo;你這樣,要是被他妻子知道,你要如何面對?&rdo;玉琉說道,&ldo;我也不知,但我不會讓他為難。&rdo;玉琉說完,又蹙眉加了一句,&ldo;其實我是在他娶妻之前便和他在了一起,只……&rdo; 他還沒說完,夏錦就打斷了他的話,&ldo;你這話可真是糊塗。這難道是能與在一起早晚有關的嗎。人家是他明媒正娶的大家閨秀,你這又算什麼。你這種心思,怎麼能起。&rdo;玉琉差點哭了,&ldo;是。錦叔您說得對。只是,我真是沒了他活不了了。我以前從沒有這般過,我從沒想過我會對一人如此般。&rdo;夏錦蹙眉沉默了好一陣,才搖頭道,&ldo;你趁早走吧。你這般,只會越陷越深。聽你這般說,他還是個年輕哥兒,定然也沒有當家立業。上有父母管束,中有妻妾,下面定然很快還有子嗣。你覺得你以後會有好的嗎。&rdo;玉琉真覺得自己在太子跟前卑微進塵土裡了,但是他已經離不得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再說,他覺得太子也很喜歡自己,自己要是離開了他,他說不得也會難過呢。玉琉說道,&ldo;錦叔,多謝您。只是,除非他不要我了,不然我沒有辦法主動離開。我的自由身份便是他給的,我離開了,也是忘恩負義。&rdo;夏錦道,&ldo;即使相愛,也沒有平等的。你這般念著他,也只是如奴才一般罷了。說不得做朋友,還能得到一些尊重。&rdo;玉琉馬上反駁道,&ldo;他很尊重我。&rdo;夏錦便不說了,站起身來走到外面去,太陽光從那株高大的棗樹上灑下來,斑點落在他的身上,他長身玉立,身姿傲然,玉琉望著他的背影,知道自己有他的幸運,但沒有他的心氣。玉琉在夏錦家裡留了午飯,高氏還要留他用過晚膳再走,玉琉來時本來是打算在這裡消磨一天的,但是之後卻不好再留,便告辭了。高氏給他包了很大兩包椿樹芽兒,又有兩罐子紫藤花做的甜醬,然後還有一些其他吃食,甚至讓了一個僕人給送過去,還說,&ldo;這椿樹芽兒,紫藤花都是家中院子裡自己摘的,總覺得味道更鮮香些,你吃著好,著人過來再拿就是。&rdo;玉琉對她道了謝,又抱了抱夏云溪,然後又給夏錦行了禮,這才帶著僕人在外院去上了馬車離去了。夏錦沒有笑容,高氏看他如此,就小心翼翼問了一句,&ldo;老爺,這是怎麼了?&rdo;夏錦搖了一下頭,&ldo;沒什麼事,只是看玉琉,讓人擔心罷了。&rdo;高氏就說,&ldo;他是個好孩子。&rdo;高氏知道夏錦的出身,夏錦的出身實在不是什麼秘密,除非夏錦搬到京城外去住,才能不被人打聽出來,故而高氏也知道在夏錦跟前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之後看夏錦不願意多說,她也就抱著女兒哄女兒午睡去了,還準備了點心送去私塾裡給兒子們。兩位公子在私塾裡,中午是不回來用飯的,晚上才回來,但高氏又怕私塾裡伙食不好,故而中午總要讓再送點點心去。夏錦著人去打探了一番玉琉的那位恩主是誰,不過卻沒有打聽出什麼結果來,甚至給玉琉脫籍和重新上戶籍之事,都探不出什麼痕跡,脫籍是跟著曾經被處置過的官員家眷被免了罪責而脫的,入籍也是,能夠這般做事的,夏錦覺得定然不是一般權貴。夏錦便也就再也沒有讓人去打探,怕到時候反而出什麼事了。定國侯趙致禮的兄長過世,他正好又被皇帝召回京城,本來以後就要留在京中了,沒想到皇帝對他十分器重,又讓他一月後去兩廣任職兩廣總督,兩廣總督任上總是會出些問題,所以這遠在天邊又關係十分重大的封疆大吏,皇帝這次就派了趙致禮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