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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裡面沒有回答,之後,就是彌潤刻意壓低的聲音,&ldo;皇上休息了,明天再去。&rdo;&ldo;是娘娘快不行了,她說要見皇上,皇上,您快去吧!娘娘最後要見您。&rdo;聲音已經變成了哭喊,即使皇帝是熟睡的也應該被喊醒了,伴隨著哭喊聲的是頭磕在地板上的聲音,那砰砰砰的聲音地讓楚岫覺得冷得身體發抖。皇帝愣了好一下,然後慌慌張張地起床,從一邊的衣服架子上扯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往外走。皇帝出去,外面的感恩聲,彌潤呵斥宮女拿衣服鞋子給皇帝穿上的聲音,然後就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楚岫躺在床上,一切是那麼清晰,比身體的疼痛來地更清晰。 傷暗紅色的地毯上繡著層層疊疊的雲紋,宮燈在上面映著暗沉的光影,楚岫靜靜地躺在床上,左臉頰上還留著熱辣的疼痛,明明疼痛的是身體,楚岫卻將手放在心臟的位置,能夠感受到裡面的跳動是如此明晰,明晰的跳動卻像要將心臟越縮越緊,心臟傳來的疼痛讓楚岫想流淚。身體上的痛不消幾個時辰就會好,心裡的疼痛要多久才會好呢?這樣清冷的夜裡,楚岫明明什麼也不想想,可是大腦卻不受控制的回放到這個世界來的一切,皇帝的臉,他的身影在裡面一遍遍走過,無論是高高在上受臣子朝拜的他,還是在自己面前溫柔輕語的他,都像印在了楚岫的腦海裡,即使心裡想要淡忘他,記憶卻不遵從主人的意願,將那個人的影子刻地越發清晰。那些記憶想也無用,楚岫從床上爬起來,將衣服一件件穿好,又將頭髮撫順,用髮帶在腦後束好,穿好鞋襪,走出了寢宮,外間已經沒有了伺候的太監宮女,大家都跟著皇帝去了皇后的德儀宮。楚岫向守衛的侍衛打了招呼,便一路行到秋風院。秋風院裡雖然被收拾地很好,但在慘淡的月光下,楚岫卻覺得它蕭索地緊。由於他沒在裡面住,此時只有住著宮女的偏房裡有燈光,楚岫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已經打過了三更,秋天的夜晚清冷異常,楚岫卻不想進屋去。不知坐了多久,皇宮深處傳來清遠悲傷的喪鐘,一聲一聲地敲響,撞擊在心上,遠處有哭聲傳來,漸漸地,即使是在秋風院裡,也能感覺到整個皇宮不平靜起來。楚岫站起身,手腳已經被秋夜的寒涼凍僵了,月亮西移,就要跌落下遠處的山巒,皇宮裡到處亮起了宮燈,打破了暗夜的寧靜,它的清輝映照著皇宮逐盞亮起的宮燈,顯得越發清遠冰涼起來。月落日升,東方的天邊開始出現一絲魚肚白。皇后的喪鐘在身後不斷響起,楚岫疾步如風向宮外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巡邏侍衛,由於楚岫時常不按時出宮,此次大家也不見怪,每加阻礙一路放行。回到府中,由於喪鐘響起,傳遍了整個都城,府中僕人都已起身在門口張望。&ldo;是皇后薨了,大家都進屋吧!廚房燒些熱水,我要沐浴。&rdo;楚岫一邊說著,一邊往書房走去。祁鋒跟在楚岫身後進了書房,為他點亮了蠟燭,燭火亮起來,便看到楚岫臉上那還未消腫的巴掌印子。祁鋒緊了緊拳頭,皺著眉頭,語氣不善地問道,&ldo;是他打的嗎?&rdo;楚岫本在鋪紙,聽他這麼一問,就抬起手撫上左頰,臉上已經沒有了當初被打時的鈍痛,剩下的是刺辣辣的疼,那是被冷空氣凍的,與皇帝的巴掌無關。楚岫用鎮紙壓了鋪好的宣紙,道,&ldo;這不是你該管的,磨墨吧!&rdo;從祁鋒憤怒的眼中閃過傷痛,他走過去拿起墨條,揭開硯蓋,加水磨墨,機械的運動下是一潭漆黑的汁液,楚岫看到那一潭在燭光下閃著一層紅光的墨汁,腦中閃現的卻是皇帝那雙憤怒的眼睛,他看了仍在氣憤的祁鋒一眼,安慰道,&ldo;為皇上做事,這不是最小的傷麼?你氣什麼呢?&rdo;祁鋒悶悶地站著不說話,楚岫拿了毛筆蘸了墨汁開始在宣紙上書寫起來:皇后的弔文,是不可少的。&ldo;你去看一下水燒地怎麼樣了,我要洗一洗再進宮去,不然,就對大喪的皇后太失禮了。&rdo; 楚岫一番沐浴更衣,祁鋒為他整理外袍時,他頸子上幾枚曖昧的紫紅吻痕被看得清清楚楚。祁鋒愣了愣,伸出手去輕觸了一下,楚岫神情疲憊,本來半閉著眼睛在養神,被祁鋒一觸,他反射性地縮了一下,睜開眼睛看向祁鋒。祁鋒盯著他的脖頸,咬牙強壓下心中的不忿,說道,&ldo;要穿領高些的裡衣,不然大家都看得到。&rdo;楚岫順著祁鋒的視線,知道一定是皇帝在他頸子上留下了痕跡,他神情不變,心中卻悽然,對祁鋒說道,&ldo;那去找一件領高一些的裡衣來吧!&rdo;承安元年八月十二凌晨,大承德惠皇后薨逝。停朝三日,皇帝同大臣一起著縞服七天,全國著素服十日,皇后停棺十日後入葬帝陵旁的后妃陵。皇后入葬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