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上和魏歸真較真,他只希望魏歸真好好地長大就行了。拿著書,他也想自己趕緊科考上做官就好了,到時候一定另外開府,把魏歸真帶著和自己一起過日子。雖然魏頤對於進官場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為了離開這樣一個家庭,這卻似乎是他唯一的路途而已,於是越發地勤奮讀書。到了晚飯時分,這天他父母倒是說在一起用飯的,他母親身邊的一個嬤嬤過來叫他。魏頤把魏歸真牽著出門,外面海棠還跪在那裡呢。那位嬤嬤就趕緊打圓場道,&ldo;三公子啊,海棠這丫頭又是做了什麼錯事,給讓跪這裡。&rdo;魏頤看了海棠一眼,道,&ldo;我今日走的時候,是好好交代了要仔細看著歸真點的,她是怎麼看的呢,歸真額頭這裡磕了這麼一大塊,她人都不知道在哪裡去了。所幸這邊院子沒有什麼池子,要是歸真掉進水裡去了,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歸真雖然不聰明,他到底是我魏家的嫡長孫,你們就是這麼看著家裡的主子的。既然,你們自己要在這裡當自己是主子,那麼好,我也用不起她了,把她賣出門去就是。&rdo;魏頤雖然長得是一等一地漂亮,一雙眼睛不笑也含情,面若傅粉,唇若含脂,比女人還來得嫩白精緻,不過,他生氣的時候,決計不是好玩的事,他六七歲時候,已經知道如何不動聲色讓伺候他的丫頭被他氣勢所威懾了。不然,在這父母並不照管他的府裡,他可不能衣食無憂地好好活著。海棠被他說得哭起來,道,&ldo;奴婢也不是不好好看著小主子,實在是有些女兒家的事走開了點,也不知道小主子的額頭是在哪裡磕上的,是奴婢的錯,奴婢以後再不敢了。&rdo;魏頤之後還是讓海棠起來了,和父母一起吃過晚飯之後,回到自己屋裡,又叫來海棠,拿了一塊碎銀子給她,道,&ldo;海棠啊,並不是我要罰你,只是你照顧了歸真這麼久,再怎麼也該有姐弟之情了吧,但看到你都不對他上心,你說,我還能夠放心把他交給誰呢。&rdo;海棠被他說得異常羞愧,道,&ldo;三公子放心吧,今後奴婢再不敢了,一定好好守著他的。&rdo;魏頤嘆口氣,才讓她出去了。又叫來奶孃和她說了幾句話。照顧魏歸真,一個人當然是不夠的,當年照顧魏頤的奶孃也是後來照顧魏歸真的奶孃,魏頤雖然覺得奶孃對魏歸真也不上心,但對方畢竟是老人了,他也不能明著說人家,於是就坐著和奶孃談了一陣心,問了些奶孃家裡的情況,關心了一下,便又嘮叨了幾句他如何擔憂歸真的事情,想來已經讓奶孃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讓她走了。魏歸真就睡在魏頤挨著的房間裡,他又去看了看魏歸真,見他已經睡過去了,邊又給他拉了拉搭在肚子上的小被子,海棠睡在魏歸真房間裡的榻上方便照顧,魏頤和她打了聲招呼,自己這才進屋裡去,又看了一陣書,二更過了近三更才睡下。魏頤在家裡是沒什麼零花錢的,雖然平素也不需要他花什麼錢,但魏頤還是覺得拮据地厲害,所幸他瞞著家裡偷偷在外面書鋪裡謀了份事,他把自己寫的一些考試資料拿去賣,這種生意是很來錢的,因他寫得好,買的人多,進賬更是不菲。日子就是這麼過著。這年秋天,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魏頤又去了一趟朱夫子府上,將幾日的作業交給他看,出門來時,在朱家側門被人堵了,魏頤一看,知道是夫子家裡長房的孩子,估摸著十二三的模樣。除了他,還有他的書童。魏頤對他點了一下頭,道,&ldo;朱文煦,有何指教?&rdo;魏頤揹著手直直地站在他面前,眉目如畫,姿態貴氣風雅,神色卻帶著一些孤傲,把朱文煦看得心裡縮了一下,之後還是挑釁地對魏頤道,&ldo;你長得和個姑娘家似的,文采真那麼好麼?敢不敢和我們比,要是你輸了,從此不準繼續做我爺爺的學生。&rdo;魏頤眉毛輕輕一挑,道,&ldo;關於此事,我沒有任何應戰的理由。首先,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既然夫子已經做了在下區區的老師,就沒有變更的可能。譬如你,不可能有人要你去應戰一次,你輸了,就讓你不要再做你父親的兒子一樣。其次,我長得怎麼樣,與我的文采如何沒有任何聯絡。而所謂文采,不是還有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之說,所以,這文采如何,只在人如何看而已,你不和我比,回去多做點學問,說不得,我下次見你,也該覺得你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文只有切磋之說,當無輸贏,所以,沒有什麼可比的,讓人信服的東西,自然有人信服。還有,我家中有事,就此告辭了,朱家小弟,來日方長,到時再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