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陶耿讓程析去洗個熱水澡,程析本來想走人,奈何竹馬一臉很多話要跟他說的樣子,他只好放棄了回去補眠的計劃,拎著自己的東西就進了浴室。剛把上衣脫下,陶耿就莽莽撞撞地進來,說:“我教你調熱水——啊————!!!!!!”程析嚇了一跳,抓起毛巾就扔到他頭上:“吵死了,叫什麼啊你!”“不是……你……你你你……”陶耿拿下罩在腦袋上的毛巾,眼睛瞪得滾圓滾圓:“你怎麼……”程析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瞬間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救救我的眼睛……”陶耿無比凌亂,現在的重點不是程析性感誘人的上半身——那個他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早沒感覺了。重點是,他認識程析二十多年,一直都堅信此人是禁慾者的化身,可此刻程析鎖骨下那個刺眼的吻痕,也真不像是自己的錯覺……力氣不小啊,紅紫紅紫的,還有淡淡的牙印,一看就知道戰況很激烈……“你不知道法國的蚊子比你拳頭還大隻嗎?出去出去出去,都是男人有什麼好看的。”程析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只能虎著臉趕人。“法國女人好狂野。”陶耿被關在了門外,還忍不住感慨。“閉嘴!再提這茬試試!”洗了澡,程析和陶耿窩在客廳喝牛奶,陶耿被趕去了右側的小沙發,程析一個人霸佔整張長椅,半坐半躺著閉目養神。“程析析,這次你會呆多久?”“不呆多久啊,明天一早老闆就派車來接。”“那你幹嘛不直接飛回去,非要在這裡中轉,坐車還得幾個小時呢,多累啊。”“你還好意思問,還不是想順路回來看看你這頭豬,都住到狼窩裡來了,我能放心嗎。”這世界上也就剩程析會惦記自己了,陶耿很感動,不過,如果他能別動不動就用豬來形容自己,那一定會更好……“哎,豬,你什麼時候搬走?”“我……不知道。”“我勸你趕緊,真的。”剛才陶耿已經把這些天發生的一切給程析招了一遍,雖然程析也知道感情這碼事外人不好管,管了也沒用,可出於對這個豬隊友的關心,他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遊翊這個狀態,說白了就是個人渣。”“哪有……”陶耿替遊翊辯解:“他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那是你在自欺欺人,其實真要說的話,我倒是覺得他比以前更人渣了。”“……你不至於這麼討厭他吧。”程析揉揉太陽穴,對這個已經被愛情矇蔽了理智的傢伙覺得頭疼,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給陶耿分析:“按照你剛才說的,我覺得遊翊其實就是這麼個意思——你對他好,包括給他做飯等他回家這些,他樂得全盤接受,玩曖昧,好,無所謂,反正大家是男人,在生理上來說,都不吃虧。可你要想更進一步,確定關係,要個承諾什麼的,他就給你裝傻,既不和你鬧翻,也不會真跟你實實在在地談戀愛。這不明擺著又想佔你便宜又不想負責,你自己說,他是不是人渣?”陶耿垂著頭,不說話。“陶耿,你好好想想自己要的是什麼,如果你要的只是一個吻,一個擁抱,甚至性,我不會管你,反正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你勾引勾引他,說不定哪天他就上鉤了。可是如果你要的是愛情,是真心,我勸你早點抽身,不然受傷的還是你。”程析閉著眼睛,輕輕地說:“我一直把你當弟弟,從小到大你都活得那麼開心,沒心沒肺,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大三那年喝醉以後哭著喊著說喜歡他的那個樣子了。”陶耿覺得聽不下去了,可程析說的這些,他找不到話來反駁。“陶耿?”“嗯?”陶耿的聲音有點顫抖。“別難過了,不還有我麼,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嫌棄你的,豬。”陶耿吸吸鼻子,伸手抹了把臉,笑著說:“我是誰啊,還不知道難過兩個字怎麼寫呢,這麼多年了不都習慣了麼。唉,你就知道說我,自己還不是讓人操心。”“切,我有什麼可讓你操心的。”“那你老實交代,你身上那個東西怎麼回事。”“……”“程析析~”程析沉默片刻,說:“杜然。”陶耿驚訝得張大了嘴:“誰?!”“杜然。”“你們——”“別我們,我跟他不熟。”“……”陶耿更亂了,這都什麼啊,不熟,還留下了那麼個東西,難不成——“pao友?”“屁!什麼都沒有。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整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流氓。我就是沒想到他竟然還男女通吃,隱藏夠深的。”“那你就沒……反抗?”陶耿有點擔心,他可不想看到自己高貴冷豔的竹馬被潛規則啊。程析想了想,說:“我把他一隻眼睛給打腫了,算是反抗麼?”“……”聽起來有點狠,不過的確是程析的風格,只是打腫眼睛而沒有把他閹掉,已經大發慈悲了。“而且,剛才在機場,我把他另外一隻眼睛也打腫了……”程析抓了抓頭髮,有點煩躁地說:“希望我老闆看不出來才好。”作者有話要說:☆、要經得住命運之神的考驗從陶耿那兒出來已經接近傍晚了,程析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