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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福愣了愣,懷疑自己聽岔了,直到伏蘇抬起眼簾瞥他,他才猛然醒悟過來,連連應是。放在以前,伏蘇的任何吩咐他都是不過問半句的,只規矩辦好便是,然而今日交代的事情實在太過離奇?李德福忍不住小聲詢問道:“既然皇上心有不忍,為何……”“為何仍然處刑?如果不是被朕攔下,他早已全家覆滅,如今只是廢他一雙手,是給他不明時局攛掇皇弟的懲罰,已經仁至義盡。”伏蘇眉眼微抬,眼波瀲灩,隨意的一撇也仿若無邊桃花灼灼綻放,無端地風流多情:“還有,不給七弟一點教訓,依他如今尚顯稚嫩的脾性和魯莽的行事作風,遲早有一日會招致殺身之禍。”他話留半句,謝德福卻已明瞭——如今攝政王魏迅把持朝政,如若被他發現李潁上已存異心,焉能容的他安穩活著?謝德福驀地如醍醐灌頂,思緒清明起來,莫不是皇上故意與七殿下生分,事實上,只是為了保住七殿下的一條命?如果真是這樣,這幾年來,皇上刻意為難七殿下,忍受七殿下日益濃厚的憎惡,心裡該多煎熬?當然這只是他個人的臆測,謝德福不敢多問,維諾應是,垂首離開。系統嘖嘖道:[我們蘇蘇最厲害,打算開始打親情牌了?]伏蘇合上奏章,隨意道:[對,不過有沒有效還不知道呢,得看他有多聖母。]皇兄為了留你條命在,這麼多年忍氣吞聲獨自煎熬,不知道皇弟會不會有一點愧疚和動搖呢?只要一點就夠了。我會讓它變成很多、很多,直到你完全信任並依賴了我。誰讓我是你最後的親人呢。[艾瑪,變態人設好棒,我好適應。走走走,看個幾把的奏章,老子要當昏君,去御花園看看漂亮的小姐姐!] 血荊02深冬雪未停, 至午後已成鵝羽大雪, 翩若柳絮, 從白茫一片的灰色雲空中飄搖而下。伏蘇一身緩帶長裘,漫步走在覆了一層薄冰的石子路上, 他沒讓成群結隊的宮人跟著,只點了個低眉順目看著不鬧騰的宮女隨身伺候,落得清淨。御花園裡黃臘梅開的正盛, 幽幽芬香隨風飄散。伏蘇從花林中小路走來,折一花枝低頭輕嗅,枝上細雪簌簌而下, 他墨髮白裘,眉眼風流, 仿如從風塵浮畫走出來的濁世公子一般, 道不盡的旖旎多情。他手拈著臘梅斷枝, 轉身,送到宮女眼前:“這臘梅開的正好, 帶回去插在花瓶裡, 放在朕案几上吧。”他的聲線穩且涼,隨口吩咐般漫不經心, 卻穿透了冰寒徹骨的空氣直達暖融融的耳底, 無端地撩人心絃。宮女低垂著眉眼不敢直視龍顏, 卻突地見視野裡探入了一隻拈著花枝的纖白素手,骨節分明,肌膚白膩如上等玉脂, 連指尖都泛起好看到令人不忍轉移目光的顏色,但宮女還記得眼前的是誰,也還記得這雙白玉雕砌的手上沾染著多少鮮血,她將頭垂地更低,唯唯諾諾地接過花枝,應了聲是。伏蘇瞥了眼她顫抖的手,淡淡道:“華蓋撐累了,去休息吧,朕一個人去亭子裡坐坐。”宮女心底一涼,連忙道:“奴婢不累……!”她倉皇間抬頭,卻正對上了帝王沉靜如子夜的雙眸,漫天的雪景匯成他眼底最明亮的光芒,而坐擁天下翻覆風雨的帝王此刻正對著她揚起纖薄紅潤的嘴角,柔聲道:“去休息吧。”宮女怔怔地低下了頭,直到粗糲的花枝咯疼了她的手心,她才驀地微紅了臉。“……奴婢遵命。”[叮——收集到宮女愛意值二十點。]伏蘇在四角亭內坐下,沒過一會兒,謝德福尋跡而來,低聲與他彙報。聽說了調配給李潁上的都是經調教過的內侍,絕不會因一點私利就淌進朝政的渾水,伏蘇點了點頭,眉眼一抬,便見臘梅叢中一抹豔色迤邐而來。他舉杯掩笑:[我就知道只要坐著裝逼就會有小姐姐送上門,厲害死我自己了。]系統:[你又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