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前線指揮官,這名頭聽起來光芒萬丈,可凌衛是當過前線指揮官的人,他知道這裡面的危險有多大。尤其是,聯邦現在內部分裂嚴重,兵力難以集中,和帝國軍團面對面時,雙方兵力可能又會像上次那樣懸殊……凌衛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我不……」「不相信,是嗎?不相信也沒關係,反正這是事實,後天你的爸爸和弟弟就要啟程前往正t極一號防線。你覺得他們會像你一樣,打一場漂亮的勝仗嗎?」艾爾。洛森也學著凌衛的樣子,搖了搖頭。用他帶有磁性的華麗聲音說,「我覺得可能性不大。指揮官,我研究過你擊毀敵人旗艦的那一場,確實很精彩,但幸運的成分太大。全宇宙也許只有你可以實現從第五空間到第一空間的精準跳躍,如果換了凌謙,或者凌承雲,那是死路一條。這也說明了凌家至少有一條是對的,你身上的決策力對他們很有用。沒有你這個擁有神奇決策力的養子的幫助,凌承雲只能硬著頭皮自己上,不過,是更上一層樓,還是死無全屍……」「不要說了!」「嘖嘖,免費贈送的訊息都不想聽嗎?一點也不務實。如果我是帝國人的話,會很喜歡和你這種聯邦指揮官打交道,容易激動,還常常因為一點小情緒就忽略實際利益。」艾爾。洛森在溫柔的時候能裝得像個謙謙君子,一旦刻薄起來,又會化身為最令人無法忍受的對手。凌衛在他掌握之中,既是衛霆的複製人,又是衛霆的未來,同時也是衛霆被凌家強迫烙印下的恥辱。經過長久的相處,艾爾。洛森常常在不經意間產生一種酒醉微醺般的錯覺。眼前這人,既是衛霆,又不是衛霆。是和不是之間,彷佛一杯清水和一杯墨汁倒入一個盤子,開始那幾秒也許是分離的,但接觸線漸漸不再那麼涇渭分明,模模糊糊,蘊藏玄妙的至美至柔。當然,這只是稍瞬即逝的錯覺。每當察覺自己出現這種錯覺,艾爾就會極嚴厲地在內心痛斥自己,再一次堅定自己的信念,他要的是衛霆,是那杯濃烈得無法遺忘的純墨,而不是這似是而非的東西。在痛斥自己的同時,他也會對凌衛更為刻薄和殘酷。「爸爸是上等將軍,就算我不在了,軍部還有那麼多精英,不可能讓他親自出馬。」「我想,凌承雲出征,多半是為了凌謙。」「這和凌謙有什麼關係?」「他在軍部大會上主動請纓,要成為聯邦前線指揮官。」凌衛驚訝地張了張嘴,好一會沒有發出聲音。「這個笨蛋!」最後,凌衛才罵了出來。自己那麼辛苦地爭取到和他直接影片的機會,就是為了叫他不要衝動。就是為了告訴他,必須堅強地撐下去,活到團聚的那一刻。他竟然……「雖然我很討厭凌謙,不過這一次你是冤枉他了。凌謙是為了你才爭取當前線指揮官的。」「你再說一遍!」「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大發慈悲地把你從培養艙裡放出來?」艾爾。洛森的話,是一記最凌厲的炮彈。直接轟中了凌衛。病人的臉,一下子白到了透出毛細血管的程度。被火山爆發般的憤怒所主宰,凌衛根本沒去想手腕上的鎖鏈,下意識地一拳打向切齒痛恨的男人。艾爾。洛森輕鬆避過。含笑看著凌衛的拳頭離自己的臉只有一指距離,卻被鎖鏈禁錮著,無法前進分毫。他挑起凌衛繃緊的下巴。「很痛苦是嗎?很好,我喜歡你這痛苦的樣子。只要衛霆不回來,我就會每一天都想盡辦法讓你痛苦。看著內心的煎熬,慢慢把你這個多餘的意識燒乾。」看著男人的臉在眼前放大,凌衛忽然張嘴,想咬住他的鼻子。但凌衛失敗了,反而被男人霸道地吻住自己的唇。撬開牙關,舌頭伸進來。令人毛骨悚然地狠狠掃舔著凌衛的舌尖、舌側、舌根……「討厭?那就對了。就是,要讓你討厭,讓你難受。」低沉男音緩緩的,惡毒地震動耳膜。「自以為和凌家的孿生子真心相愛,那隻會讓你更痛苦。你連被欺騙的事實都不在乎,都肯原諒他們,但那又有什麼用?你還是在我這裡,被我抱著,被我親吻,被我隨便撫摸身體的每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