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才能再也不,為他這般擔驚受怕。******同國,在鳳鳴剛剛抵達的方敵碼頭,迎接儀式出乎意料的隆重。「恭迎蕭家少主!」迎接隊伍中,另有一支似乎是專門訓練於迎接賓客的女聲隊,用優美悅耳又整齊一致的聲音唱諾。與此同時,響起了和唱諾聲應和的樂音。厚密的紅毯從蕭家大船選用上等檀木作的下船板開始,直鋪到方敵碼頭前半部。行列縱橫有致的同國士兵神色莊嚴,持槍而站。表示同國王叔慶彰大駕光臨的大旗旁,是一面代表同國的國旗,左右各飄迎著十三支淡色的藍色旌旗,共計二十六支。在同國,這是迎接國家最高貴客人的規格。而即使是迎接最高貴賓,也極少讓位高權重的王叔親自出馬。對於自己忽然飆升的受歡迎程度,鳳鳴簡直傻眼了。「最前面穿深藍色長衣,頭戴高冠的就是同國王叔慶彰。」視力極好的容虎在船欄上遠望迎接人群的最前方,把自己能夠分辨出來的重要人物附耳告訴鳳鳴,「他身邊穿黑袍的是莊濮。此人是同國御前將,有同國第一劍手之譽,傳言慶彰非常看重他。」鳳鳴默默銘記在心。感謝這幾天在阿曼江停泊時的臨急抱佛腳,他現在總算能一眼就看出自己正享受著同國特等貴賓級待遇,而且也清楚御前將這個官職,在同國是個可大可小的官位,因為保護王族和都城的常規性兵馬,名義上都是由御前將統領的。同國的王叔,和同國的御前將,居然一起來一個小碼頭迎接他…鳳鳴心中有鬼,壓低聲音問容虎,「你說他們會不會已經知道慶鼎的人頭在我們船上,打算把我們請下去,一舉抓住卡嚓掉?」洛雲滿是不屑的聲音插了進來,「少主如果害怕,大可不必下船,立即起錨原路返回,以他們這少許人馬,要圍攻我們的船隊,勝算不大。」他雖然語帶不屑,話裡卻是難得的真為鳳鳴著想。自從知道母親插手同國之事後,他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鳳鳴在同國晃悠的。「怎麼可以不下船?」看著下面隆重到詭異的盛大歡迎,鳳鳴心裡雖驚,卻勉力不露之言表,隨和笑道,「我丟臉也就算,容恬的臉卻是絕不可以丟的,傳令登岸。」鼓起勇氣,率先向船梯走去。「少主有令!登‐‐岸!」「收船旗!」拖長了的,一聲接一聲中氣十足的嘹亮唱報,伴隨著鳳鳴努力調整得更從容鎮的步伐。「報!少主登岸」「少主登岸!」從中層甲板落到下層,跨過連線大船和方敵的下船板,早已引起起各國權貴強烈好奇心的西雷鳴王,終於出現在迎接著的視線正前方。被美婢狀漢簇擁而出的鳳鳴舉止從容,容貌俊美,沐浴後的肌膚白中透出紅潤,在豔陽直射下,呈現一種罕見的柔雅貴氣。他身上的華服美飾,均經過眼光挑剔,務求盡善盡美的三大侍女悉心,與他曲線優美的頎長身段配合得天衣無縫。尤其是他頭上的金冠,呈半月形,中間鑲嵌一顆晶瑩透亮的黑玄玉,四周以金線盤成細細金龍。這是被秋藍從裝滿蕭家寶物的庫房中精心挑選出來的,原本是昔年一名樸戎權貴請求蕭縱收自己兒子為徒時進獻的寶物,其中又藏了稱頌蕭縱這天下第一宗師的意思,暗示物主雖非這片大陸任何一個國家的君王,卻擁有可與一國之君相比的尊貴。鳳鳴明白自己一舉一動盡在別人探視研 究的視線中,舉手投足矜持自重,努力給人留下顧盼生輝,絕不膽怯的印象。從船上到船下,從遠至近,視線角度的變化,進一步加深了對同國眾的視覺衝擊。泰然自若地步下下船板,行至離慶彰一行十尺左右的距離止步,他先用黑白分明的眼睛認真打量了慶彰片刻,極有風度地拱手,朗聲道,「同國王叔屈尊來迎,讓鳳鳴既出意外,又大感汗顏,」接著,又露出他特有的坦率笑容問道,「我蕭家一位總管得知同國王叔親臨,大喜過望,對我說,王叔既來,少主在同國絕對可以安枕無憂,不知道他有沒有說錯?」他這樣直接發問,態度又好竹令人無法著惱,倒把前來迎接的慶彰等人問得一愣。慶彰尚未答話,旁邊的御前將莊濮露出笑容,反問道,「蕭家少主覺得自己在同國會遭到不測嗎?不知蕭家少主做了什麼虛心事,人未 下船,已經在為自己的安全擔心?」此話綿帶針,暗指鳳鳴參與了謀害同國大王慶鼎的陰謀,十分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