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容恬見鳳鳴又怒又羞,只好不甘願地鬆了手,捱了鳳鳴幾記狠咬,忍著痛道:「我今天心情大好,所以才放肆了點。不要生氣,最多晚上讓著你。」鳳鳴羞得渾身都發紅了,磨牙道:「你……你見到我就只想著那種事嗎?」「唉,對著外面那些大臣們整天就只能想到國務,只有對著你能輕鬆一點,想想人生其他的樂趣。」容恬半動情半玩笑地道:「你說鹿丹夠美了,我看見他就只想起三十萬載糧食,還有另外一樣東西。」鳳鳴被他哄得沒了火氣,反問道:「另外什麼東西?」「鳴王教導過,天機不可洩漏。」容恬神秘地眨眨眼睛,站起來整理身上的王服,命秋籃進來為他重新戴好王冠,對鳳鳴吩咐:「我把鹿丹安排在太子殿後面的小院中,那裡景緻挺好,離你又近。你和他說話解悶不妨,但萬萬不可答應借糧的事,他如果問起,你就說這事全要看我的意思。」沒等鳳鳴問出原因,低頭輕輕鳳鳴的額頭,柔聲道:「下午要見瞳劍憫,你乖乖等我,不要亂跑,御醫說你元氣沒有完全恢復,身體還很虛弱。那個侍女,你喜歡就留下,不過她敢偷你身上的東西,不是個膽小怕事謹慎小心的,別讓她單獨服侍你。」細細叮囑一番才去了。容恬其實也不出太子殿,自從答應了鳳鳴,他都儘量留在太子殿專門騰出的空殿裡議事。只是鳳鳴對政治並不感興趣,平時為了容恬著想,和容恬兩人聊天的時候不得不談論一點。要他跟著參加沉悶的論政,幾個時辰聽那些花白鬍子的老頭嘮叨什麼渠道建設、賦稅政策,那簡直比下地獄更可怕。所以鳳鳴不到迫不得已,絕對不和容恬一起出現在議政的場合。鳳鳴獨自無趣,本想找鹿丹聊聊,可一來唸他長途跋涉需要休息,二來容恬剛剛拒絕了人家的請求,便不要意思去找他。剛好秋星拉著秋月的手進了門,興奮地問:「鳴王見過東凡國師帶來的禮物沒有?東凡的綢緞最出名了,鳴王能賞奴婢一點嗎?」鳳鳴笑起來:「你們和秋籃採青每人都拿點,做一套好看的衣裳吧。對了,別忘了榮虎,秋月的手巧,你幫榮虎也做一套。」猛地想起烈兒最喜歡穿質地柔軟的衣裳,他膚色特別白皙,穿上綢緞象瓷娃娃一樣,微微心疼,神色黯然。秋星倒沒有看出來,笑道:「我們衣裳好多呢,是想給採鏘做一套小衣服。」「哦,我怎麼忘了採鏘?你們去拿吧,給他多做兩套。」見秋星他們轉身,忽然想起一事來,叫住秋星:「這是東凡的禮物,不能都留在太子殿,你們幫我挑挑,好的都送到太后那去。」秋籃在旁邊插話:「她們趕著逗採鏘玩呢,哪有心思到太后那去?還是奴婢去吧。」侍女們散去,鳳鳴靜下心來。他知道容恬一談政事就不顧時辰,自己進了書房,選了一本關於西雷地理的書看起來,不一會就覺得悶了,打個哈欠扔開,喃喃道:「教科書也要有趣味才能叫人讀得進去,要不要改革一下西雷的教育制度呢?」負手看了看滿屋層層疊疊堆起來的書卷,嘆道:「虧容恬把這些全看齊了,還可以倒背如流,當大王真不容易。」鬱悶地踱了兩個圈,又自言自語:「我說什麼也是鳴王,至少也要當半個容恬才行,不然怎麼輔助他?」大聲嘆氣,不甘不願地撿起那書。倚在長椅上亂翻了幾頁,地形圖沒有記住,倒昏昏欲睡起來,緩緩閉上眼睛,呼吸漸沉。不知睡了多久,鳳鳴朦朧醒來,揉揉眼睛嚷道:「秋籃,我渴了。」一道纖細身影從簾子後鑽了進來,利落地遞上熱茶,鳳鳴睡眼惺忪地接過喝了一下口,眼睛一抬,笑道:「怎麼是你,她們呢?」採青似乎還不習慣鳳鳴太過親切的態度,規矩地行禮後,垂手站在一邊,輕聲道:「秋星秋月正為採鏘量身,說要為他做什麼衣服。秋籃到太后那去了,不是鳴王要她去的嗎?」正說著,珠簾又晃,秋籃垂著頭走了進來,對鳳鳴行了個禮,道:「東西已經送過去了。」聲調有點沙啞,彷彿哭過似的。鳳鳴奇怪地多看她兩眼,果然眼睛紅紅的,便問:「太后不喜歡?」「太后很高興,還賞了奴婢兩件首飾。」「那你為什麼哭?」秋籃抿著唇不作聲,被鳳鳴再三問了,滿肚子委屈都跑了出來,眼睛蒙上水霧,竟跪倒了哭起來:「當奴婢的哪個不受氣,秋籃才不挑唆鳴王呢。鳴王要問就找榮虎來,他都知道的。鳴王看看這個。」伸出手提起衣袖,兩個手腕都是通紅的,一片觸目驚心的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