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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自言自語。醉沉了的人的話。白雪嵐聽著他低微的,好聽而溫柔的聲音,一股酸澀忍不住湧上來。他知道,這些話不是對他說的。是對林奇駿說的。宣懷風,就算醉死了,嘴裡還是隻有林奇駿。他白雪嵐呢?連輕煙,連灰,都算不上!白雪嵐越想,酸澀便越重。酸澀越重,越無法壓住心裡那無可發洩的羞辱和惱恨,眼神漸漸邪鷙起來。對。白雪嵐惡狠狠地想。林奇駿算個屁!竹籃子編得再好,也撈不著月亮。鏡花水月再漂亮,也只是鏡花水月。這精緻難得的人,從頭髮到腳趾尖,每一點肌膚,每一滴甜液,都是我白雪嵐的。他吃的、穿的、碰的、玩的、睡的、看的,都是我白雪嵐的。連呼吸的空氣,都是我白雪嵐公館裡的空氣。離亂世道,自由戀愛算個屁!柏拉圖算個屁!從今以後,調三倍的人來守著公館,不許宣懷風接任何的電話,不許宣懷風告假出門,連一個時辰的假也不準,連去她姐姐家也不準。林奇駿休想碰他一根頭髮,連隔遠瞅他一眼也是做夢。往死裡隔斷他們,這輩子也不許他們挨一挨邊。這人是我的。一年、五年、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我天天抱,天天親,強來就強來,我白雪嵐的氣味,溶也把他給溶了!一點渣滓都不會給林奇駿!白雪嵐凌亂而邪戾地思忖著,無聲地磨牙。他的血原本是冷的,結成冰,心要變成灰燼了,這一刻,又驀然因為嫉恨不甘而沸水般的呼嘯滾燙起來。忽然,他又伏下身,興致加倍似的,貪婪急切地愛撫,低頭吻咬宣懷風結實的腹部。方才片刻的安靜,宣懷風幾乎要在醉鄉中入眠了,現在被撫弄得半醒過來,猶不捨得睜開眼睛,蹙著眉說:「做什麼?姐姐,我困了……」白雪嵐眼裡透著冷意,聲音和動作卻越發柔緩,把他輕輕翻過身去。舔著覆在後腰上美得驚心動魄的蝴蝶形胎記。指頭翻弄著入口,一點點潛到裡頭。宣懷風似乎因這動作受到一點驚嚇,背上肌肉緊了緊,要翻身,卻被白雪嵐用一隻手掌按在肩上壓著無法翻,別過臉,又看不見身後的人,迷糊而不安地問:「誰?是誰?奇駿,是不是你?」酒精的作用太大了。微微張開眼,視線還是模糊的,像浮在湖上一樣輕輕晃動著。此刻,還有在姐姐家地窖的那一晚,林林總總,彷彿十幾種洋酒混在一起,都倒進來,和腦漿混出一股燻人的錯覺。白雪嵐一言不發,牙關咬得緊緊,嫻熟地翻著手腕。心裡難受得像腸子攪在一處。不過反正,他也不是頭一遭假冒林奇駿了。只要抱著宣懷風的是他白雪嵐,假冒又怎麼樣?「奇駿,是你嗎?」宣懷風因為他的舉動而頻頻甩頭,發出小小的嚶嗚,猶在說:「不對,這不對的……」白雪嵐將他打算蜷縮起來的身體拉直,握著纖細白皙的腰肢,往上提了提,自己褪了褲子的身體挨上去。剛一觸,宣懷風彷彿被燙到似的,猛地掙扎起來,搖著頭說:「不要,我不要。」他自喝醉了,一直軟軟的,偶爾不耐煩,也只是小動小扭,不知道一下子從哪找來的力氣,竟從白雪嵐掌下掙開了去,往前手腳並用地爬了幾步,跌到床邊。 但他也沒全醒,一跌,就坐住了,也不動彈,半仰著項頸,失神地喘息著。星眸半睜半閉。兩條修長好看的小腿玉色光鮮,自然而然地開啟著。白雪嵐恨得他咬牙切齒,見他跌了一下,不免又心疼,趕緊下床把他抱起來,又放到軟軟的床墊子上。翻了翻背上,沒什麼瘀痕。又挪著手看,倒是右上臂後側一塊面板,可能是跌下去時撞到,倒擦得紅通通的。白雪嵐心裡悻悻道了一句,活該。卻又不禁撫著那地方問:「疼不疼?」這麼多心思,對著一個喝醉的人有何用?宣懷風壓根沒答。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或者是酒意又上來了,犯了頭疼似的,發出含混的聲音,蹙著眉,把額頭往白雪嵐肩上亂抵亂蹭。白雪嵐心裡狠狠的,沒辦法,只能還是把他擺佈得平躺下來,抬起他擦到的手,低頭幫他呼了幾口熱氣,又伸舌頭在上面舔了一番,權當消毒。這麼一弄,宣懷風倒頗舒服,閉上眼睛想睡了。白雪嵐不肯饒了他,轉過去吻他的唇,滑下來,邊吻邊小力咬他的喉結。兩手扳開柔滑平實的大腿,將臀部微微往上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