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菊明白過來:&ldo;你是故意的。&rdo;她退後一步,又驚又怒。&ldo;你這個小人,你敢……啊!&rdo;番麓一把抓住了她:&ldo;小人敢做的,我都敢。&rdo;五指一張。嗤!撕開了醉菊的衣襟。&ldo;不!你放開我,放開我!&rdo;嗤!又一塊布料被扯了下來。醉菊終於明白男人的力量有多麼可怕。她哭起來:&ldo;我不逃了,你快放開我。&rdo;&ldo;晚了。&rdo;番麓壓了過來。&ldo;不,不要!&rdo;番麓粗重的鼻息噴在她的頸上,牙齒啃著她潔白的肌膚。&ldo;不,&rdo;醉菊無助地搖頭。地上的砂石摩得細嫩的肩膀發疼,恐怖的烏雲盤旋在頭頂。醉菊拚命後仰著頭,身上冷颼颼的,上衣大半化成了碎片,散落在四周,只餘下最後一件褻衣,卻也無法保護她。&ldo;求求你……&rdo;&ldo;晚了。&rdo;醉菊絕望地閉起了眼睛。 但身上忽然一輕,番麓離開了。醉菊驚訝地睜開眼睛,番麓站了起來,露出警覺的表情。&ldo;誰?&rdo;番麓低喝。&ldo;大姑娘長得挺不錯嘛。&rdo;人影三三兩兩從林中出來,成弧形包圍了他們。帶頭的男人垂涎地看著醉菊,舔了舔嘴角:&ldo;老兄,一個人吃獨食可不太好。你頭一個來,剩下的給我們兄弟也嚐嚐,怎樣?&rdo;山賊?醉菊心緊縮起來,蜷成一團,掩著自己的身體。番麓沉吟了一點,點頭道:&ldo;吃獨食是不太好。&rdo;一邊說著,一邊脫了自己的外衣,扔在醉菊腳邊。&ldo;哈,算你識趣。&rdo;&ldo;可老子偏偏喜歡吃獨食。&rdo;番麓輕蔑地笑起來。眾賊一愕。&ldo;好一個不怕死的。&rdo;頭子狠狠地一揚下巴:&ldo;兄弟們,上!&rdo;十幾個山賊亮出明晃晃的刀,衝殺過來。番麓取出了輕弩,簌簌兩箭,射倒了兩個。&ldo;宰了他!&rdo;簌簌,又是兩箭。但山賊人多勢眾,已經逼了上來。番麓扔掉手中輕弩,抽出劍,當!擋了對方一刀。&ldo;啊!&rdo;身後的醉菊輕輕叫了一聲,番麓回身揮劍,刺傷了一個撲向醉菊的山賊。背後一柄尖刀曲聲曲息插過來,番麓回頭時已經晚了。右手小臂上劇痛傳來,鮮血滴打在地上。鏘!番麓換刀到左手,舉手擋住一刀,回頭瞪著醉菊:&ldo;你怎麼還在?&rdo;醉菊已經撿起他的外衣,套在自己身上:&ldo;我……&rdo;&ldo;滾吧。&rdo;番麓冷冷說了兩個字,臉色驀然一沉,刺耳的刀戳入肉中的聲音,再度傳來。番麓被傷出了火氣,兩眼發紅,吼道:&ldo;老子和你們拼了!&rdo;攔在醉菊面前,不退反進,殺前了幾步。醉菊趁著那個空檔,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往後面跑。她又回到了剛才的來路,大樹一棵一棵在兩旁倒退。跑啊,跑啊!不用回頭,她知道自己跑遠了。身上的殺聲越來越小,快聽不見了。而她這次不用擔心番麓會追來。他已經鮮血淋淋,不會再鬼魅般在頭頂出現。耳邊的風聲呼呼作響。醉菊跑到了一片岩區裡,鑽進了一個小小的巖洞。巖洞很隱蔽,應該可以避開後面的追兵,假如有人會追來的話。呼,呼……她在狹小的空間內大聲喘息。心臟過了很久還在不爭氣地跳動,身上依舊涼颼颼地,她撫了撫身上的衣裳,粗糙的感覺讓她驚覺這是番麓的外衣。她逃出來了,真的逃出來了。自由了。醉菊靜靜坐在巖洞裡。心一直懸著,忐忑地喧鬧,沒有安靜過。她本來打算過了夜再離開,這樣也許可以避開可怕的山賊。他怎樣了?醉菊站起來,按捺著自己坐下。但沒過一會,她就又忍不住站了起來。他死了嗎?那個惡人?那個壞蛋?那個下流無恥卑鄙的小人……他死了嗎?他會被山賊殺死,山賊人多勢眾,一擁而上,會剁碎他的屍體。醉菊打個哆嗦。不,不……不會的!壞人可以活千年,像他那樣的……她尋找著來時的路,這路她今天走了兩遍,已經有點熟悉了。本來只是猶豫地走著,到後來,不知為何她竟瘋狂地跑了起來,比逃命時跑得更快。醉菊跑回了剛剛的地方,猛然站住了。四周一片安靜,連鳥兒的嗚叫也聽不見。血腥味瀰漫了這片林子,地上紅紅的都是凝固的鮮血,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