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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大王不過是東凡王族中挑選出來統治國家的一個人,只要東凡王族一人尚存,不愁王位無人繼承。東凡將士正在大量死傷,沒有了保護王族的將士,東凡怎麼抵擋敵人?」鹿丹身邊一名心腹高手似乎也同時兼任鹿丹的智囊,聞言把玩著手中的匕首嘿嘿笑道:「十三軍佐這就不對了。國師並沒有說不救治東凡將士,只是說讓西雷王眾人到軍營證明給我們看,不要讓瘟疫傳進王宮。十三軍佐身為軍令司之女,卻在如此緊要關頭因為情人的死而對鳴王心懷怨恨,一味阻撓鳴王出宮,實在不明智。」他語氣調侃,內裡曖昧之意盡露,身邊白盔士兵都嘿嘿輕笑起來。氣得軍亭渾身發抖,凌厲目光看向五軍佐:「你身為軍方將領,軍務議廳被毀之辱未報,難道竟要輕放敵人出宮?」五軍佐心裡也覺得軍亭鑽了牛角尖,礙於軍青,不好當面反駁,只好懇切道:「十三軍佐,瘟疫再繼續蔓延,我東凡就要被毀了。比起這個來,軍務議廳又算得了什麼?為了我東凡將士和百姓的性命著想,不如讓他們到軍營一趟,如果鳴王沒有說謊,那就真是神靈顯靈,憐憫我東凡了。」不少人暗暗點頭。軍亭不為所動,沉聲道:「父親病倒時,令我暫代軍令司之職,你不聽我號令,是打算背叛嗎?」這是最嚴重的罪名,五軍佐這方的人不禁氣弱。鹿丹卻未將軍亭看在眼裡,唇角逸出冷笑,對己方人馬淡淡下令:「誰敢亂來,立殺無赦。」「謹遵國師之命!」白盔眾人齊聲應是。無形的弦,在空氣中越繃越緊。北風凜冽。濃煙漸漸散去,太陽露出笑臉看著大地,積雪上流淌的鮮血已經凝固,每一處觸目驚心,讓人不禁懷疑殺戮是否人類最大的天性。亮閃閃的刀刃槍尖,在日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傷口猶在淌血,大戰隨時再度爆發。容恬神情自若,與鳳鳴並肩而站。身後,是目光炯炯有神的烈兒和散發強大殺氣的容虎,再後一點,就是那批劫後餘生,渾身沾滿鮮血的西雷高手。軍方死傷慘重,為了躲避瘟疫,大批精銳人馬已經移到都城郊外,以致王宮突然出事,無法抽調足夠人手,否則容恬這區區上千兵馬早就全軍覆沒。不過就算移出城外隔離,在兵荒馬亂的情況下,城裡城外仍每天都有新的染病訊息傳出。鹿丹卻是三方中最早掌握形勢的人,也只有他猜到容恬極有可能未死,使計誘殺容恬。可惜鳳鳴識破地網,害他功虧一簣,現在還要不遺餘力保護佩了無雙劍的鳳鳴。一片死寂中,馬蹄聲忽起,蹄聲急促慌亂,在默然的對峙中分外引人注意。一騎遠遠馳來,馬上青年身穿軍家家衛服侍,驟見面前極詭異又極緊張的局勢,來不及表示驚訝,嘶啞著喉嚨問道:「十三軍佐何在?」「在前面。」「在高臺上。」那人當即翻身下馬,在一觸即發的陣列中疾步穿行,經過白盔人馬,再走入軍方前沿,一路撞倒好幾個侍衛,喘著粗氣排開眾人,一眼看見軍亭被容恬的手下挾制,腳步猛然煞住。軍亭一見自家家衛趕來,已知不妙,色變道:「發生什麼事?」家衛悲容滿面,撲通一聲,雙膝跪下,哽咽道:「軍令司大人……大人他……去了……」勉強從齒間擠出這斷斷續續的話,手和雙手都抵在染紅的積雪上,渾身顫抖,痛苦得幾乎蜷縮起來。片刻,死一般的沉默籠罩每一個人。「父親!」軍亭的尖利叫聲,驟然劃破萬里晴空。「大人……」五軍佐目光呆滯,雙膝跪倒,仰頭看向無窮的天際,悲呼道:「軍令司大人!」身後一眾將領侍衛,蒼白著臉,全體默默跪倒。軍青去了。在東凡軍方遭受有史以來最沉重打擊的時候,軍方最強的精神支柱,去了。這是自己的錯嗎?鳳鳴看著滿地鮮血和跪倒痛哭的眾人,無法抑制心底湧起的悽蒼。一陣溫暖從手上傳來,原來是容恬默默握住他的手,輕輕揉搓。鹿丹和他的白盔親兵站在外圍,也一臉沉重。軍青去世,東凡大部分將領生死未卜,大量士兵死去。可以說,東凡的軍力系統已經被毀滅了大半,即使成功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