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涼氣,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這個人……剛剛再叫言止?!安果一頭霧水,但更加難過的是自己的身體,也許是透支了,她微微顫抖著,想雪白的牙齒緊緊咬上下唇,流出一片濃郁的血痕。&ldo;果果……&rdo;言止急忙就要上來,一把手槍直接阻止了他的動作。言止腳步一頓,雙眸愈發沉寂,他看著安果,像是無視了那把手槍一樣,徑直向這邊走了過來。&ldo;砰!&rdo;尖銳的槍響劃破了寂靜,他腳邊正滋滋冒著白煙,言止繼續向前走,繞過左邵棠將她抱了起來。他的安果遍體鱗傷,光是看著就讓他心疼,而此刻她正捂著自己的腹部,像是一種保護。&ldo;我們的孩子……要沒了……&rdo;安果忍不住的啜泣出來,濃郁的悲傷將她籠罩,她曾經恨過自己的父親,恨他們既然將自己生下來為什麼不好好的將她養育反而丟棄。她在這刻突然覺得曾經的自己如此的荒唐,安果緊緊的扯著言止的衣袖&ldo;他就在我的肚子裡,我能感受到,我想好好保護他,言止,你說懷孩子這麼不容易,他們到死一定是擔心我的,他們很愛我,你說對不對?&rdo;言止手指漸漸變的冰涼,他不是安果,他不知道該怎麼,他著急、痛心而悔恨,要是安果和自己一起是不是就不一樣了。&ldo;果果,他不會有事的,你這麼好,他不會捨得離開我。&rdo;眼前一片霧氣,言止緊緊的摟著安果,很緊很緊。&ldo;我要當爺爺了嗎?&rdo;左邵棠蹲在了他們面前,那隻冰冷的手猛然撫摸上安果的腹部,她尖叫一聲,恐懼渾身蔓延。&ldo;我不會傷害我兒子的孩子,你以為我像是你的丈夫嗎?&rdo;&ldo;你到底……到底在說什麼?讓我們離開!&rdo;&ldo;哈,我說什麼,這種事情你應該問邵之才對,你問問他,有沒有那麼一刻他想要殺了你,是那種徹底的讓你死亡!&rdo;&ldo;言止才不會,他愛我,非常的……&rdo;入鼻的是言止的氣息,這種味道從第一次接觸的時候她就銘記於心,安果想自己找不到除了言止以為這樣的好男人了,所以他怎麼會殺了她,絕對不會,絕對!&ldo;邵之,你是忘記那晚的事情了嗎?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你就不想知道你的母親為什麼死?&rdo;左邵之摘下了面具,上面猙獰的燒傷讓言止瞪大雙目,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英俊的父親。&ldo;你很詫異對不對?&rdo;嘲諷的笑了出來,臉上的傷痕凝聚成深色的恐怖溝壑&ldo;這一切可全部都是我的好兒子給我的呢。&rdo;言止抿了抿唇瓣,聲音冰冷無波&ldo;不要把一切都強加在我的身上,你的罪行你一個人揹負就好了。&rdo;&ldo;罪行……&rdo;輕輕呢喃一聲&ldo;的確是罪行呢,我殺了那麼多人,那麼你呢?&rdo;左邵棠反問&ldo;那麼小的你就想殺死身為父親的我,你才是罪大惡極吧。&rdo;那麼小的你就想殺死身為父親的我,你才是罪大惡極吧。言止手指一縮,像看一個瘋子一樣的看著左邵之&ldo;你到底……在說什麼啊?&rdo;他冷笑一聲沒有回答,轉而將目光放在了這邊的安果身上&ldo;你真的瞭解這個男人嗎?你真的愛他?你真的願意……為他生孩子?&rdo;左邵之輕聲問了這幾個問題,眼前這個女孩很脆弱,稍稍用手一捏就會碎掉,不費一點力氣。言止雙拳漸漸握緊&ldo;你到底要說什麼?&rdo;&ldo;你當時打著要去看我的名義去了醫院,然後一把火燒了房間。&rdo;左邵之雙眸深邃,他在這個世界上真心的愛過倆個人,一個是那個痴痴傻傻明知他黑暗卻願意與他甘願下地獄的女人;一個……就是和他像又不像的兒子。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個世界上最想讓他死的人是他。&ldo;人會潛默化的遺忘一些不願意記住的事情,所以你一直自我催眠,我是自殺。&rdo;不會的。不是這樣。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一定是……有些地方搞錯了。火……從開始到現在他的世界裡全是火,他知道他的母親死在大火之中,難道……難道是自己的記憶欺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