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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眼前這個青年很危險,這是姬偃頭一次對一個人做出這樣的判斷。忽地在歐陽少恭面前隱去身影,待在現形時,已與他拉開一大段距離。會做出這樣的反應,是本能。面對危險而想逃開的本能。可這樣的本能恰恰傷害了歐陽少恭。歐陽少恭看著她眼底的戒備,眼底掠過一絲自嘲的冷意。&ldo;判判與其他人又有何不同?不,你與他們一樣,唯有巽芳待我始終如一……&rdo; 前一刻還是帶點小曖昧的情感戲,下一刻就變成相愛相殺的重口感情戲了。她沒有傷害歐陽少恭的意思,可剛才的行為卻恰好傷害到了他。姬偃很清楚自己剛才的行為有點兒過頭,可是……眼前這個人還是她的阿清嗎?她的阿清是這樣冷酷的人嗎?腦海裡的聲音並沒有消失,漸漸地,不再是單獨的一男一女,而是好多人的聲音。每一個聲音她都是聽過的,因為這些人她都認識,每一個。在這短短的數百年,她去過很多地方,身邊也走走停停過很多人,那些人的臉,有些已漸漸模糊於她的記憶中,有些卻深刻難忘,可每一張臉都不像現在這個人,不像他那樣讓人一眼就難以忘記。她站得離歐陽少恭那麼遠,可他的憤怒她卻無比清晰。大片水漬落在面頰上,姬偃的心乍然痛了起來,那種痛不是一點點的痛,而是猛地被撕裂一般的痛。單手扶著腦袋,姬偃表情痛苦,道:&ldo;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在說了,不要再說了!!&rdo;她大吼了一聲,臉白得驚人。腦子疼得厲害,歐陽少恭的話她已無力去辯解什麼。慢慢坐到地上,她雙手抱頭,整個人都蜷縮起來。天,暗得驚人,夜空上的星星也不知何時被夜幕所掩蓋,姬偃的頭痛得無以復加。那些話冒出來得有些突然,一點預兆都沒有,完全沒有給她心理準備。數百年來,自她醒過來後,這是第一次她聽到那麼多的聲音,不是記憶,而是聲音。每一個都不是她的聲音,而是別人的。那些聲音讓她好難受,尤其是歐陽少恭的。倒在地上,她竟哭了起來。姬偃的樣子太奇怪了,就好像陷入了痛苦的漩渦之中。歐陽少恭連忙走過去,將她抱起來,看著她蒼白的面色和痛苦的表情,不知何故連他自己的心也隱隱疼痛起來。聲音漸漸沒了,接著是畫面,一幕幕,是她在現世以及在這個世界的畫面。瞳孔微微放大,瞳孔深處那些早該遺忘的記憶卻在這一瞬,破天荒地一件件全部讓她給想了起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契機?還是命裡註定姬偃在認出歐陽少恭的同時會恢復所有的記憶?身體在微微顫抖,她一把攥住歐陽少恭的手臂,死死攥住,大片的透明的液體從眼眶子裡滑出,一大片一大片的沾溼著她的臉和他的衣服。待全部記憶都湧入大腦,她再也支撐不住,直接暈死過去。這一折騰,足足讓她昏迷了三天,而姬偃也因為這一回的暈死而想起了許多過往之事。她是姬偃,這點沒有錯,可她不是十七八歲時的姬偃,而是二十七歲後的姬偃。那些痛苦的過往全部通通想了起來,包括她父母的死。她是姬偃,專案組的判判,也是在那充斥著血腥和戰鬥的空虛紅境中修煉數千年的鬼仙,如今的上仙。睜開眼時,姬偃看到的是一間分外熟悉的房間。起身,坐起來,看了看這間於那個她格外熟悉房間,姬偃發了好一會兒的呆。過了良久,她方才掀開被子,下床穿上了鞋。來到屏風前,將掛在屏風上,給她準備好的衣服一件件穿了起來。這房裡的衣服全是瑾娘給那個她準備的,瑾娘向來心細,準備的衣服也相當好,一等一的絲綢錦緞。現在這一身是一套顏色過淺的衣裙,白色的褻衣,偏肉粉色的裡衣,比裡衣略深一點的中衣和一件灰中帶粉的外衣。裙子是特別制的,輕飄飄的卻又帶點蓬。姬偃坐到梳妝檯前,給自己簡單地挽了一個髻,然後在髻上戴上了一朵淺粉色的流蘇絹花。盯著鏡中的自己,姬偃看到的是一張過於冷漠的臉。與過去數百年裡的姬偃不同,現在的姬偃太過冰冷,就像一座冰雕一般。她想起了太多的事,那些事讓她快樂不起來。流月城一役後,失了記憶的她能同沈夜他們毫無芥蒂地做朋友,也僅僅是因為沒有了那些痛苦的記憶。沒有那些恨和痛,姬偃是快樂的,像個孩子一樣,可以盡情地做出小孩子般的舉動,或是同其他人撒嬌。再次恢復記憶,已是數百年後,而這個世界的走向也來到了最初的起源。太子長琴被貶凡塵之後,兩個半魂,琴心與劍魄的故事。於姬偃而言,百里屠蘇也好,歐陽少恭也罷,他們從來不是一人,雖說是半魂,可真正承襲太子長琴一切的本就是歐陽少恭,而非百里屠蘇。百里屠蘇只是百里屠蘇,由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