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中——
倒數第二排靠中的那個位置,一個渾身是汗的少年將校服給脫了下來塞進了書桌裡,看著窗外搖曳的樹葉,那枝葉透過凌凌的日光顯得越發的綠意茂盛起來。
手臂忽的被人戳了一下,少年微微側過了頭,旁邊的女同學就將桌子上的汽水給推了過去。
“剛剛看你去打籃球了,和張霜她們去買水的時候,順手給你買的。”
“謝謝啊,晚上回去發你錢。”
長卿扭開水瓶,咕嚕咕嚕喝了幾口,班級裡面那幾個玩的好的男同學這時也抱著籃球走了進來,站在門口朝她拋籃球。
長卿準確無誤的接過籃球后,提醒了一句:“在教室裡別玩球,砸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
陸子銘走到了長卿後面一排,像累癱了一樣坐在座位上:“我就說二班的那群菜狗人菜癮還大,非要找我們班單挑,這下子被虐的舒服了,終於不再狗叫了。”
“蘇鶴,今天下午放學一起打球啊。”
“不了,我還要寫作業。”
長卿拒絕了陸子銘的提議,反手從桌子裡掏出了五三數學卷遞給了他:“馬上就要月考了,你還是好好複習,這段時間我要參加數學競賽,沒工夫給你補課。”
“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幫你贏了二班,就不再給我找事做,一切都聽我的。”
陸子銘看到五年高考三年模擬,臉立馬綠了,剛想出聲反駁,但對上少年的眼睛莫名的心虛,最後鐵青著臉將卷子給收下了。
長卿這才轉過頭去,又重新拿出了另一份卷子刷起來。
與陸子銘這個家裡開連鎖超市的少爺不同,蘇鶴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小縣城,父母都是本本分分的農民,從小他就知道,只有好好讀書才有機會逆襲。
從小到大,他的成績一直很好,即便是高中來到了市裡,成績依舊是名列前茅的那種,次次穩坐年級第一。
誰都知道,十七中出了一個長得好看成績又非常好的少年,叫做蘇鶴。
蘇鶴也不負眾望,考上了全國最好的大學,選擇了生物學,更是小小年紀就發揮了自己在科研方面無與倫比的天賦,大學還未畢業,就被邀請參加了全球最具有權威性的座談。
可是當他的實驗結果碰到了主流學界,更是妄圖顛覆現有的學術理論,毫無意外的被人打壓,最終走投無路,跳樓而死。
連帶著他實驗室裡的幾個師兄弟,也受到了各種的壓迫,大多碌碌無為,心灰意冷之下找了一個學校渾渾噩噩度日。
他說:“你知道嗎?其實我們這個省份是沒有幾個大學的,但是每年都有上百萬的高考生,能考上大學的人很少,考不上的人,只有老老實實的回家種地。”
“我們整個省和別的地方一個市就有幾個大學相比,實在是少的可憐,甚至現在的這個大學,還是各個領導以自己的前程為拜帖,送學子入龍城。”
“我那麼努力的讀書,天天泡在題海當中,別人稱像我這樣的人為小鎮做題家。”
“我像野草一樣長大,本以為他們會讚歎我生命的茁壯,沒想到他們卻說:你只是一根草,永遠也開不出漂亮的花.....”
長卿望著這個教室裡高三的學子,在喧鬧炎熱的夏天,四五十個人擠在了一個教室,而上方就只掛著兩個並不怎麼涼快的風扇,正在吱呀吱呀的轉動著。
順著那一絲帶來的涼風,底下的學生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黑色的褲子,愛美的女孩或許會將寬闊灌風的褲腳給改小,來彰顯自己的特立獨行。
彼時他們風華正茂,交頭接耳的小聲討論著題目,又或是前排的人扭過身去,拿起筆刷刷的在草稿紙上寫著,也有默默趴在桌子上背誦著古詩詞的。
即便是班級裡最為調皮的那幾個男生,也只是靜悄悄的彎著腰,偷偷摸摸的在書桌裡玩手機。
也正是因為現在高三了,陸子銘的成績始終是在年級中等,或許因為父母長期忙於生意的緣故,陸子銘很是叛逆,平時打架鬥毆開著機車到處撩妹,陸子銘的姐姐便花了錢,請蘇鶴幫陸子銘補課。
大概是剛贏了二班,陸子銘心情確實不錯,竟然也拿起筆來認真的做題。
“靠,筆沒墨了。”
他的話這才說完,一支筆就已經出現在了桌子上,抬起頭看去,前方的少年並沒有回過頭來,而是淡淡的說:“下次記得買來還我就行。”
放學的時候,陸子銘才草草的將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