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一開學的那一天,並不是許州第一次見到長卿,他高二那年的下學期,參加過一個數學競賽,休息的時候坐在位置上看書,耳旁傳來了身後女孩子們的喋喋不休,無外乎都是好帥好厲害之類的話。
他有些煩悶的抬起頭來,就看到了在物理競賽的那塊,一個穿著白色t恤的少年拿著一瓶橘子味的冰鎮汽水,用吸管喝了一口,然後少年彷彿整個人活了一般,舒爽的眯起了眼眸。
許州那時候還沒有現在近視那麼高的度數,他只是一眼就看到汽水的名字,於第2天下午的時候,頂著粘稠的熱空氣找到了一家小賣部,在冰櫃裡搜尋了許久,才找到了同款。
喝了一口後,許州咂吧著嘴巴,感受著那冰爽的小氣泡在嘴巴里綻放,有些興奮又有些高興,真正感受到了整個人活了過來。
他從來沒想過這一瓶汽水帶來的快樂比拿了第一名還高興。
之後喝了一半,許州就將另外一半揣進了書包裡,回家的時候,他媽媽翻了他的書包,有些不高興的質問他為什麼要喝這麼不健康的東西,會影響他的發育,會影響著他的大腦。
許州沉默了幾秒,著實有些煩悶那種無休止的爭吵,便有些悻悻的將汽水扔進了垃圾桶裡。
這原本只是一個小插曲,甚至是許州自己也忘記了,直到大一的時候看到長卿。
只不過那個小插曲如同那一瓶被扔進垃圾桶裡面的汽水一樣,早就從他的生活中撇開,無影無蹤,如同一場年少時的許州做了一場短暫的夢。
如今,許州又想起了被自己扔進垃圾桶的那半瓶橘子味的汽水。
“蘇鶴,你怎麼這麼喜歡喝橘子味的汽水啊?”
許州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只能短暫的看清楚前方坐在地上的兩人的容貌,然後又開始模糊起來。
他心裡估摸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近視又重了五六十度左右,看來是不能在實驗室偷偷的熬夜打遊戲了。
“便宜好喝。”
長卿伸出手放在嘴上,輕輕的打了個哈欠,因生理反應眼眸泌出了一層淡淡的水霧,讓她眼角那一抹最豔麗的紅越發的豔麗,連帶著清冷疏離的面容也多了幾分說不清蠱惑。
本來蘇鶴家庭條件就不怎麼好,自然買不起什麼奶茶,什麼七八塊錢的水。
而幾年前,那個偏遠的而貧窮的城市汽水也沒那麼多花樣,只有一些便宜而實用的東西,連雪糕都是5毛、一塊的,那個小布丁便是蘇鶴夏天裡的最愛,每天放學回家,總要從冰箱裡拿出了一根小布丁吃了一口,才回到屋子裡寫作業。
許州笑道:“我還以為學霸都是那麼喝的。”
“我喜歡喝有味道的汽水,那麼小小的一瓶,可是記載著我整個夏天的生機,完全就是全靠那一瓶冰鎮的汽水續命了。”
長卿說完以後,有些納悶的看著許州,她雖然上了大學以後也買過幾次,但畢竟在學校忙得不行,根本就沒有拿過汽水回過寢室和辦公室。
兩人本來正聊著天,前方突然傳來了一聲哭嚎聲,長卿抬起眸看去,只看見賀霖拿著手機哭得泣不成聲,一遍遍的喊著前女友的名字。
“我們和好吧,算我求求你了,我們和好吧……”
這還是長卿頭一次看到賀霖哭得這麼狼狽,捧著手機不停的哀求著:“明明我們都還喜歡對方,明明我們都沒有做出什麼越過了原則的事,怎麼就變成今天的這樣了。”
“我快要瘋了,憋得太久了,我做夢都夢到了我們倆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寶貝,咱們再堅持堅持好不好,再過兩年就結束異地戀了,到時候我去找你,你喜歡去哪我就陪你去哪……”
“賀霖,別哭了。”
在他一旁盤腿坐著的,是有一下沒一下抽著煙的趙屹川,傷感的陪著賀霖。
長卿走了過去,目光落在了賀霖的手機螢幕上,忽的愣住了。
螢幕上,早是已結束通話了一個多小時的通話記錄,偏偏賀霖硬生生的還說了一個多小時,看到長卿的目光,趙屹川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直通電話打過去,不過才響了幾秒,那頭的人只說了一句,有事嗎?便早早的結束通話了電話,而喝醉酒了的賀霖恍若未聞,只沉浸在聽到對方聲音的欣喜當中。
“罵不醒的,南牆下全是痴情人的屍體。”
“有心在一起的人,再大的吵鬧也會各自找臺階,速度重歸於好,離心的人,再小的一次彆扭,也會趁機藉口溜掉。”
“對一個人心寒,永遠不是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