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如徽,桃子提著燈籠領著薛歲安行走在魏國公西區的下人住的院落間。
快到玉溪家的院子時,桃子躊躇低聲對薛歲安道:“小姐,要不咱回去吧!明兒就是您跟玉溪哥哥的好日子,等明兒您納了玉溪哥哥,您天天瞧的日子有著呢!”
“囉嗦什麼?都到這兒了,總得看看人再回去!”薛歲安聽了,不耐煩道。想到馬上就要見到玉溪了,她心跳有些加速。
“奴才不是囉嗦,奴才是見你剛剛從長青院過來看似心情不大好,沒多想就帶您來了。可現在細想下,咱們還是趕緊回歲安居的好。先不說這個時辰玉溪哥哥說不定已經睡了,而且要是主夫知道奴才帶您來這種地方……”
薛歲安本來不想搭理桃子,想借著月色自己走過去,但聽見桃子說“這種地方”,聯想到玉溪從小就在這片長大,有些不高興道:“什麼叫這種地方,我看這些院落雖不算奢華,但看著也齊齊整整挺乾淨的。”
“那是,咱們魏國公府在京城東區的豪門宅戶中可是數一數二的好宅子。也就聖上寵愛的九皇女的九皇女府和權傾朝野的崔太師府能跟咱們府上比一比。這樣好宅子,有哪處不好的? 奴才聽常跟夫人出門的林嬸子說就咱這隨意一處下人住的院落怕是比京城小官家住的都好些呢……”桃子答道,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薛歲安聽見桃子說玉溪可能睡了,心裡不由有些失望。哪有心思聽桃子她絮絮叨叨炫耀魏國公府的宅院。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今晚為什麼那麼想見玉溪,也許是因為她娘和爹的事情讓她有點心煩,也許是有點婚前恐懼症。
沒錯,雖然明天在她爹嘴裡是“不過納個侍又不是大婚。”
但她心裡仍然把明天當成自己和玉溪成親的日子了,這還是她兩輩子還是頭一回當新娘子呢!
想到明天過後,在這個世上就有一個人要真真正正的跟自己相守一輩子了,她期待又有些緊張。
她真的能跟一個人相守一生而不是到最後相看兩生厭到互生怨懟嗎?畢竟一輩子那麼長 。
她需要看看玉溪,從他溫柔堅定的眼眸中得到一份心安。
兩人到了後,看到玉溪家正屋黑燈瞎火的,薛歲安那份緊張期待落了空,不禁心裡更失望了。
就好像急需找人說說話,不顧勸阻興沖沖的去親密熱戀的男友家看看,到了卻發現他家門鎖了。
薛歲安輕嘆了一口氣,正想跟桃子說算了回去吧!卻聽桃子咦了一聲道
“這麼晚了,玉溪哥哥還沒有睡啊?”
薛歲安順著薛歲安的視線看過去,只見玉溪家後院一所房屋暗光點點。
那是玉溪的閨房?
薛歲安撇了桃子一眼,表示她怎麼知道,難道她經常來偷看不成? 也是,玉溪長得那般貌美,桃子這丫頭那麼喜歡調三和四的,定然以前也偷看過玉溪。
想到這裡,她不由的瞪了桃子一眼。
只見桃子縮了縮脖子,欲蓋彌彰的解釋道:“奴才在這府里長大,對這府裡的一磚一瓦哪兒不知道的。”
“以後不許看了,人家男孩子的閨房你偷看什麼? 不用瞧我,我看他是可以看的 。畢竟他以後人都是我的了。”薛歲安撇了桃子一眼,丟下這句話就循著光走了過去。
桃子跟在後面嘀嘀咕咕道:“奴才哪兒敢吶,不用您強調奴才也知道玉溪哥哥從明兒開始就是您的人了,而且也知道玉溪哥哥從明天開始也算奴才的主子了……”
薛歲安沒搭理桃子,走近玉溪的閨房窗臺,發現玉溪似正在燭光下做著針線。
她看著他俊挺的身姿,纖細的手指一上一下,清絕的影子映照在白色的窗紙上,奇異般撫平了她心中的焦躁和鬱悶。
想著,若以後玉溪給她生了孩子,她就可以躺在炕上一面看他做針線一面逗他們的孩子玩兒,那麼也算是實現了老公孩子熱炕頭的夢想了。
薛歲安想象了一下這樣畫面輕笑出聲,一種異樣的幸福感突然縈繞心頭。
心道:這畫面確實挺美好的,難怪前世那些男人的夢想也不過如此了。也不知道這大景男人生孩子痛不痛,如果痛,她可捨不得玉溪多生,生個一女一兒也就夠了。
薛歲安一面想著,一面打算讓桃子去扣門,卻看見旁邊的桃子伸著頭道:“玉溪哥哥怎麼這個時候還在加緊繡嫁衣?明兒可就是行禮的日子了。 ”
見薛歲安疑惑的看著她,又忙道:“奴才是聽玉清哥哥說的,玉溪哥哥拒了陸側夫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