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長青院陸鴻薛風父子敘話的時候,回到自己院的莫畫也跟奶爹錢爹爹說起了自己的父親。
“今兒在正房見別人父子團圓的,我倒是越發想念我爹了。我爹和雲承他們怎麼還不到,不是說就這二日了嗎?”莫畫邊逗懷裡的女兒,邊跟身旁的錢爹爹說道。
那頭錢爹爹剛打發奶爹哄小公子薛玉睡覺回來,正在收拾大公子薛風分送給府裡各院的禮物。
聽到自家少爺這樣問,忙道:“長生來信兒是說今日會到,但不知為何大公子他們來了,老爺和雲承小少爺他們還沒來。想來是路上又遇上什麼麻煩了吧。”
又問:“少爺,大公子給的這些毛皮是放到倉庫裡麼?”
“放什麼?你們拿去分了吧!什麼好東西,我們莫家雖是他們平日看不上的商戶,但是這種東西可多得是……”
說著,莫畫又把女兒脖子上的一個長命鎖拿起來看,這長命鎖是大公子薛風給女兒見面禮。
當時,莫畫笑著接了,為了給陸鴻和薛風面子,還立馬就給女兒薛歲年掛在了脖子上。
莫畫看著那長命鎖上繁複的花紋,笑道:“咱們府上這位大公子啊,除了愛吃醋不讓妻主納侍外,倒是比他那當主夫的爹會做人的多。明明跟他爹一樣厭惡著我也不喜歡他新出生的庶妹,面子情倒是做的不錯。”
說完就把長命鎖取了下來,道:“把這東西收起來吧,沉甸甸的戴著有什麼趣,改日去正房的時候再給年姐戴上罷。”
錢爹爹聽了,接了過來,讓身邊的小侍找盒子裝了起來。
錢爹爹嘆了口氣,他聽著自家少爺對大公子薛風送的東西滿是嫌棄,其實知道自家少爺倒不是真的厭惡大公子薛風。
而是暗恨主夫陸鴻用二小姐拿捏他,逼他向他低了頭,因而厭屋及烏到了主夫愛子大公子薛風身上。
哎,錢爹爹想,若是不讓主夫陸鴻吃一次大虧,自家少爺心裡的那口惡氣大概是消不掉的,而少爺想出的讓主夫吃一次大虧方式居然是……
想到這裡,錢爹爹猶豫開口道:
“少爺,等雲承小少爺來,您真打算不遺餘力的把他推給五小姐做側夫啊!奴才看,主夫恐怕沒那麼容易答應。就算夫人許諾您會幫您達成這門婚事。可是五小姐的事兒一向是主夫做主。您和主夫的關係經過……經過流言那事兒後,越發面和心不合的,主夫怕也是更加不會答應這門婚事了。”
莫畫聞言,媚眼撇了錢爹爹一眼。
他剛生了孩子又受了好一陣冷落,復寵後雖好好養了一陣,容顏也恢復了以前的花容月貌,但眼神不經意流出的冷意還是透露出他的心境跟之前大為不同了。
若說以前莫畫對主夫陸鴻拿捏他有幾分怨懟,那麼經過流言事件後,他心裡便增添了幾分對主夫陸鴻的恐懼和恨意了。
看著懷裡女兒黑亮的眼睛,聞著她的身上的奶香味,莫畫慢慢冷笑道:“我自是知道我們那好主夫不會輕易答應這門婚事。正因如此,這門親事我還非促成不可了。”
自從那日,陸鴻派人對莫畫說,若是他再拿女兒作妖,他就用主夫的名義把孩子抱到他的長青院去養。這個話一下子就把莫畫震住了。
他甚至當夜就做了一個噩夢,夢裡,他新生的女兒被陸鴻派人從如畫院強行抱走,而他在後面怎麼哭喊都無用,嚇的他立馬哭醒了過來……
夢醒天亮後,莫畫也顧不得一向自尊和高傲,一早就去了長青院請罪。
當他跪在長青院正房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有罪請求陸鴻原諒他時,他其實不但並不知道自己有罪在哪裡,甚至內心充盈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和不滿來。
同樣是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憑什麼陸鴻的女兒可以繼承這府裡的爵位權勢,而他只是為他女兒放出流言試探了一番也被認為是犯了罪?
難道就因為這該死的宗法嫡庶?
他當時的心裡只有三個字——他 不 服。
所以,當他聽到上位的陸鴻假惺惺說什麼各守本分的寬宥的話時,他面上為了女兒裝作恭敬,可是他內心只覺憋屈難堪……
這股憋屈難堪甚至化成了一股子怨恨。
雖然最後,他和主夫陸鴻的關係恢復了以前的面上和氣,甚至他面上對陸鴻比之前更加恭敬了。妻主薛嫣見狀也恢復了對自己的寵愛。
但是他心裡對陸鴻的怨恨卻並沒有消融,甚至這份怨恨不單是對於陸鴻,甚至延續到了妻主薛嫣身上。
不只是她對自己的寵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