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院正房
“真沒想到安姐離魂症好了,人竟變得這般好,聰明俊秀還那麼溫柔會哄人。剛剛陽哥還說要找他姑姑去玩兒呢!可見這孩子有多喜歡她。”
薛風坐在炕邊,替熟睡的幼子掖了掖被子後,對父親陸鴻笑低聲道。
陸鴻端了一碗燕窩過來,放在炕桌上道:“你好歹再吃點東西,剛剛我看你晚膳不過才吃了幾口,那哪成?你不吃肚子裡的孩子也是要吃的,來,把這一碗燕窩吃了。”
聽到兒子說起了他妹妹薛歲安,又輕哼了一聲道:“她啊,也就那張嘴了會哄人。其實脾氣拗的很。恐怕將來給我受氣的日子有著呢?”
薛風其實不餓,甚至晚膳吃了的東西還有點反胃,但是為了不讓父親陸鴻擔心,他邊拿勺子慢慢舀了,邊和父親閒話笑道:
“怎麼會?我看安姐脾氣好的很,她對您也很是親近敬愛,怎麼會給您氣受?將來她定能好好娶了那杜家公子,過不了一兩年定能讓父親您抱上孫女孫子呢!”
陸鴻見長子精神很好的說起了玩話,心情也跟著不錯,笑道:“希望吧!你妹妹若是將來好好的娶了夫生了女,我也算對得起魏國公府的列祖列宗,這輩子也不求她什麼了。”
又撫了撫長子即將臨盆的肚子,心疼道:“你這胎若能順順利利的生下個女兒,那我這輩子就更加無所求了。”
薛風放下勺子,把手撫在父親陸鴻的手上,道:“我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希望老天爺這次能讓人如願一次吧!可若是,若是這胎還不能生下女兒,我也生不動了……”
薛風想著好幾個大夫跟他說的,他兩胎之間懷的急,之前月子又沒有做好,這胎生了最好不要再生了,否則於身體有大不利。
身為男子,要再三承受這種生育之苦,真是造孽……
想到這裡,薛風嘆了一口氣繼續道:“早知道我跟七公主剛成親那幾年就讓她納幾個侍好了。那時候妻夫感情還沒這麼深。她納了侍我慢慢也就能忍了。不至於到了現在,妻夫越是獨處日久我越是容不下別人,偏偏肚子還不爭氣替她生不了女兒……讓她堂堂一個皇家公主三十了還沒有一個女兒,我對不住她也對不住您和母親……”
說著,薛風紅了眼眶慢慢道:“兒子遠在藩地未能盡孝就算了,又聽聞永安宮我那公公時不時宣母親和您進宮去排揎一番,兒子一直深感不安,今日見妹妹能這樣好好陪在父親您身邊,我將來回了藩地,也能放心些了……”
陸鴻聽一向驕矜的兒子薛風如此說,也陪著紅了眼眶,安慰道:“好好的,說這些幹什麼?你那公公崔皇太夫再怎麼樣,上面還有皇上壓著呢!而且你這胎也未必不能生下女兒來。我去護國寺給你祈福抽籤過了,好幾掛都是上上籤呢。那護國寺連你妹妹的離魂症都治得好,定能保佑你生個女兒的……”
薛風見自己這次回來,父親陸鴻沒有按照以往那樣勸自己:說給妻主七公主納幾個侍生幾個女兒抱在自己身邊養是一樣的。
而是把希望都寄託在了求神問佛上,他知道父親陸鴻大概也是被他的執拗弄的沒辦法了……
薛風想到這裡心裡眼裡一酸。
沉默了半響,轉移話題道:“母親最近怎麼樣?我在藩地除了您和妹妹,也就只牽掛母親了,偏生我匆匆趕回來,一家子都見了就只不見母親。”
陸鴻聽兒子薛風提起了妻主薛嫣,臉上一下就轉冷了,哼道:
“你母親有什麼牽掛的,除了最近衙門事忙了點,除此之外她可好得很呢!你剛剛不是在正房見到如畫院的那位給她生的新女兒麼?她中年得女,每日裡可歡喜的很呢!朝廷兩件大事不夠她忙的,昨夜居然還沒事找事向我保媒呢,說要把如畫院那位的親侄兒叫莫雲承的,許給你妹妹做側夫呢!”
陸鴻本來也不想對兒子薛風說這番酸言酸言的,一來,兒子離了自己身邊多年,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難得歡歡喜喜的一家子團聚。
二來,他最近跟妻主薛嫣的關係較之前好了很多。
經了那爵位流言風波後,妻主薛嫣去如畫院那邊少了許多,除了不去側夫柳葉院裡,四個夫侍倒是輪流歇。
而她來他這裡是最多的,她又慣會伏低做小的,每日陪著小心的哄著自己,弄得他倒也不好再給她冷臉瞧了。
可是昨夜,陸鴻想起昨夜妻主薛嫣說的話就惱火 。
昨夜本來妻夫溫存的好好的,她見他心情不錯就支支吾吾的提醒他如畫院莫畫的生父要來了,意思是讓他安排著好生招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