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帳篷,這番舉動看得程青蓮又是一愣。
畢竟他剛剛才跟裡面的薛歲安難捨難分,又哭又笑的,一眨眼他又像不認識裡面的薛歲安,招呼不打一聲,最後看也不看薛歲安一眼就這麼狠心轉身走了,
好像裡面的薛歲安不是他難捨難分,念念不捨的情人而是一個陌生女人一般!
如此忽冷忽熱,前後不一的,讓程青蓮這個半生未娶又入了道門的女人實在直呼看不懂啊看不懂,
只能感慨,真是男人心海底針吶!
程青蓮一面看著莫雲承離開的方向在心裡咦噓不已,一面轉身掀簾子進了自己休息的小室,
看見那自那觀音公子走後就如泥雕木塑一般坐著一動不動的薛歲安,她咳了咳,然後用同樣客套的語氣開口道:
“薛世女,請恕老道實在招待不周,剛剛情況緊急,一個小童突然腹痛,小童母父急的要命,
所以老道不得不捨下你們去給那小童診治診治,幸好那小童只是吃壞了肚子,一副藥下去已然止住……”
說著,程青蓮又看了一眼薛歲安,有些猶豫道:
“薛世女,你和那觀音公子,你們……”
薛歲安本來沉浸在她跟莫雲承離別的悲傷中,聽到程青蓮說什麼小童腹痛的話她忍不住抬頭看了她一眼,
又聽到程青蓮說那小童已經無事後,她又把頭低了下去,
接著又聽到程青蓮又問了問她跟莫雲承的事,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於是只能嘆了一口氣繼續沉默著。
看見薛歲安這副模樣,程青蓮倒也並不介意,
一來,她剛剛在簾子外聽了一個七七八八,再加上她之前聽京城人閒話薛歲安時聽到的,
她知道薛歲安跟她那姓莫的表哥,也就是剛剛離開的觀音公子,今日之所以上演這麼一出生離死別,
不過是薛歲安的爹也就是魏國公府的主夫陸主夫,因不喜那觀音公子的舅舅也就是魏國公府的莫側夫而連帶著不喜那觀音公子,
所以現在弄得薛歲安跟那觀音公子這麼一對雖然女有情郞有意的有情人但終究還是不能成眷屬只能你對我流淚,我對你流淚,涕淚漣漣罷了……
想到這裡,程青蓮不禁在心裡泛起了幾分對薛歲安和莫雲承這對女有情郞有意卻因各自長輩之故不能終成眷屬的苦命小情侶的同情之意。
不過,同情歸同情,程青蓮畢竟是一個年過半百又見過太多人世間悲歡離合的出家人,
所以,薛歲安和莫雲承剛剛雖然又哭又笑,一副生離死別的,要死要活的模樣,
但在她看來,也不過是少女少男,痴男怨女小小情事的一時不順罷了,哪能真的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
因而,她一方面對薛歲安和莫雲承這對她都欣賞喜愛的苦命小情侶抱有幾分同情,
但另一方面她可不希望薛歲安一直把心思都放在這樣的男女小情小愛上而耽誤了她心目中的“真正大事”。
於是,程青蓮笑了笑,對坐在小桌前低著頭沉默不語的薛歲安開口道:
“其實薛世女你也不必太過傷感,你和那觀音公子郎有情女有意,遲早會有情人終成眷屬的,
老道活了這麼長時間,就沒有見過那對有情人說分開就分開的,所以,你和那觀音公子再次聚合是遲早的事!
只是……”
說著,程青蓮停了一下,換了一副鄭重些的語氣,繼續道:
“只是薛世女,你剛剛跟老道說你會三日之內把河東郡的侵田案的賬冊交給一位身份尊貴的大人物,不知道這事,薛世女你……”
莫雲承走後,薛歲安本來心緒一直不佳,所以程青蓮說了什麼她也一直沒有注意,
但聽到程青蓮突然再次提到河東郡侵田案的時候,她還是立馬回過神來。
她自然知道程青蓮什麼意思,於是,她抬頭看了程青蓮一眼,也換了一副鄭重的語氣,對程青蓮道:
“程道長請放心,這事歲安既應了三日內會給程道長答覆,那三日之內歲安必會給程道長答覆。”
說著,薛歲安站了起來,她對程青蓮拱了拱手道:
“程道長,時辰不早了,況這裡離我們魏國公府也不算近,未免家中擔心,歲安也該告辭了。”
程青蓮聽見薛歲安再次就她心裡真正關切的大事兒做了保證後,臉上早已笑開了花兒,
又聽到薛歲安說要走,她立即一面拱手回禮,一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