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薛歲安呆住,莫雲承又笑了笑,他一面又給她擦了擦淚,一面笑著道:
“好了,你總算不哭了。”
聽到男子這麼說,薛歲安這才知道男子這麼說不是為了吃醋而是為了讓她不哭。
於是,她回過神來,一面抬眸看了看莫雲承近在咫尺那張絕美的臉,一面看了看他放到她臉旁給她拭淚的帕子。
莫雲承的貼身錦帕是一塊墨藍色的絲綢做的,貼在臉上很舒服,聞著有一股冷冷的幽香,跟莫雲承的氣質很搭,
帕子上面一角繡著一隻飛鳥,飛鳥旁邊繡著五個字“天高任鳥飛”,帕子另一角繡著一條魚旁邊也繡著五個字“海闊憑魚躍。”
薛歲安看了看帕子,又抬眼看了看莫雲承,只見莫雲承也回看了她一眼,見她盯著帕子看,莫雲承又笑了笑,
他沒有就帕子上的那兩句話多說什麼,只是開玩笑道:
“你放心好了,我可比你有良心多了,這條帕子是我自己繡的而不是其他女人送的,所以你儘管放心用好了……”
聽見莫雲承這麼說,薛歲安終於無奈的也笑了笑,
她一面扯過莫雲承的帕子擦了擦眼中的殘淚,一面開口道:
“胡說八道什麼,你一個未嫁的閨中男子,哪裡來的其他女子送的帕子?
以後不許開這樣的玩笑,免得被外人聽見壞你名聲……”
薛歲安擦了擦後,又聽見莫雲承說帕子是他親自繡的,於是她擦過後又把帕子拿在手裡細細打量起來。
帕子上面的飛鳥和魚繡的極為精緻,可見莫雲承的繡工也是很不錯的,又看到那飛鳥和那魚兒旁邊的兩行字,薛歲安看著看著又發起呆來,心道: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把這樣的兩行字繡在自己的貼身帕子上,看來莫雲承是真的很想外出闖蕩吧!
莫雲承聽見薛歲安說什麼壞名聲什麼的,他撇了撇嘴表示不屑,
剛想開口說兩句“你薛歲安也怕壞名聲”之類的話回擊一下她,可看見薛歲安拿著自己的帕子發起呆來,他又住了嘴。
半晌莫雲承嘆了一口氣,他幽幽開口道:
“薛歲安,你看到這帕子上的兩句話後就更加可以確認我剛剛那番話有多真了吧?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這是我最喜歡的兩句話,
從小到大我就在想,若人也能像魚兒在水裡遊,鳥兒在天空飛那樣自由自在該是多麼快活!而擺脫莫家外出闖蕩正是我可以獲得這種快樂和自由的唯一機會。
所以,薛歲安,你真的可以不用為娶不了我感到愧疚,如果你再愧疚,我倒是懷疑你想讓我變成束縛在你魏國公府內宅裡的家雀而不是自由翱翔的鳥兒和自在游泳的魚兒了,而且……”
說著,莫雲承笑了笑,他看著薛歲安繼續道:
“而且薛歲安,我這一生又不是隻能嫁給你,你娶不了我又不代表天下所有女子都娶不了我,
將來我外出闖蕩歷練後,說不定我會像你曾經跟我的小侍說的那樣,遇見比你更好的妻主呢!
所以你若繼續愧疚下去,我倒是懷疑你不希望我遇到嫁給更好的人,反而心心念念你一輩子才好呢!”
莫雲承這話聽的薛歲安一愣,她抬起頭來看著莫雲承,只見莫雲承也正看向她,四目相對,莫雲承朝她笑了笑,
見狀,薛歲安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莫雲承說這番話時眼神和語氣都極為認真,認真的都讓她分不清他說這番話到底是他的真心話還是他為了讓她不愧疚在說假話了。
可是她轉念一想,真話如何?假話又如何?她既娶不了莫雲承,除了祝福他外她又能做什麼呢!
想到這裡,薛歲安內心泛苦,再想到莫雲承將來真如他所說的,他將來會覓得良妻嫁給別人,他會徹徹底底的屬於別的女人……
只要一想到這種事將來會在某一刻發生,她內心的苦味就氾濫成災。
薛歲安心裡難受,勉強了自己半天才做好心裡建設慢慢開口道:
“自然不是,我自然是希望你能覓得良妻,這輩子找到比我好百倍千倍的人,從此……”
說著,薛歲安終於勉強自己笑了笑,然後她轉身一面朝莫雲承行了一個禮,一面繼續道:
“我自然是希望莫表哥今後能夠得覓良妻,從此能夠像莫表哥這方帕子上繡的兩句話一般,“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
聽到薛歲安在他的言語相激下終於說出了這樣的話,莫雲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