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飛兒的話,薛歲安故作震驚抬眼看著她,半響才結結巴巴道:
“保保住太女?有,有這個這個必要嗎?
我家一向是堅持中間路線,既不支援太女也不支援九皇女,難不成要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摻和進這種爭儲之戰中,放棄我家的中間路線去保太女?”
又道:“不是,我,我能不能去給那九皇女賠罪解釋一番啊,說不定那九皇女會原諒我呢!”
只見薛歲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飛兒皺眉打斷道:
“哎呀,薛妹妹,你還沒有搞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嗎?這可絕對不是小事。
你得罪的九皇女絕對不是那種大度到能聽得進別人解釋,接受別人賠罪的人,九皇女睚眥必報,陰狠毒辣不是說著玩兒的。
想當年臨川伯世女不過是在酒席上說了那九皇女一句壞話,傳到了那九皇女耳朵裡,後來任憑臨川伯世女給那九皇女磕頭賠罪送禮道歉了一個月,
九皇女還是暗地裡夥同她爹崔皇貴夫把那臨川伯世女的世女之位從臨川伯世女手裡奪走給了她庶妹。
所以薛妹妹,你想想,那臨川伯世女不過私下說了那九皇女一句壞話就被奪了世女之位,你今日如此當眾羞辱於她,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你?”
說著,李飛兒又用更加嚴肅的口吻,看著薛歲安繼續道:
“薛妹妹,不是姐姐們嚇唬你,你今日如此得罪了那九皇女,將來九皇女若登基了,你和你們魏國公府恐怕不但爵位,恐怕全家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呢!”
薛歲安聽了,裝出一副害怕到極致的樣子,久久的看著李飛兒,半晌才道:
“問題,問題有那麼嚴重嗎?可是我娘若知道了……”
旁邊的霍盈盈聽到這裡,實在忍不了了,她過來趕緊打斷薛歲安道:
“哎呀,薛妹妹,別磨磨唧唧,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怕什麼你娘知道?你是根本不清楚問題的嚴重性啊,
飛兒說得對,你今日如此狠狠得罪那九皇女,將來那九皇女登基上位了,你們家將來隨時都會有抄家滅族之禍,
是避免抄家滅族之禍重要些還是怕你娘知道後責罰你重要些,孰輕孰重,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所以,薛妹妹,這個時候,你可千萬別犯糊塗啊,你既然已經得罪了那九皇女,那隻能趁著你家對立儲有重大影響,趕緊保住太女才是……”
又道:“若是你實在怕你娘知道後打你罰你,那我可以給你作證求情,證明你又不是故意得罪那九皇女的……”
薛歲安聽霍盈盈和李飛兒兩人都如此說,她面色作出一副猶豫,複雜,害怕,焦慮的模樣,
看了看左邊的霍盈盈,又看了看右邊李飛兒,只見左右兩邊的人都朝她點點頭,於是她拍了拍桌子,道:
“兩位姐姐說得對,目前只能這麼做了,我現在就去給我娘寫信讓她務必保住太女。”
說著,她站了起來,朝霍盈盈和李飛兒作了一個揖,感激涕零的道:
“妹妹在這裡謝謝兩位姐姐的直言忠告,若妹妹這次得救了,妹妹一定要請兩位姐姐好好喝一杯,京城的酒樓隨兩位姐姐挑。”
說完,又朝她們一拜,然後朝包廂外走去。
聽薛歲安如此說,霍盈盈和李飛兒兩人同時心裡鬆了一口氣,又同時的感到了幾分心虛。
說實話,她們兩個人之所以這麼跟薛歲安說,一半是為了給薛歲安出主意,另一半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算計的。
她們兩家作為軍爵世家,一直以來都是堅定的主戰派,她們跟主和派佔大多數的九皇女一派向來是不大對付的。
雖然明面上為了表示效忠聖上,她們在儲位之爭中都是不站隊的,但私下她們幾乎都不希望九皇女上位,
總之,太女能不能保住她們無所謂,但是能把那九皇女一派的拉下來她們樂見其成。
而現在,京城誰人不知魏國公府在九皇女和太女一派爭儲的關鍵時刻具有巨大影響力,
若她們能透過影響魏國公世女的決定而影響魏國公府倒向太女一派,那於她們這些軍人家族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所以,剛剛在大廳裡那所謂的冒充九皇女的“女騙子”一露面,她們就立即認出那所謂的女騙子才不是什麼女騙子,而是真正的九皇女後,她們沒有竭力阻止薛歲安。
只是她們試著提醒了幾句,待薛歲安選擇不相信後,她們兩個對視一眼,幾乎立即決定袖手旁觀,放任薛歲安去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