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刻意!
薛歲安剛剛透過這小廳窗戶探頭觀察過她和霍盈盈她們幾個爬牆的那個位置到這小廳她這外四路莫表哥彈琴位置的距離,竟發現兩者之間還隔著一個湖心小亭。
那湖心小亭剛好擋住了他們現在所在的小廳窗戶,霍盈盈她們剛剛趴在那後院牆上偷窺的時候,就算她們視力再好,哪怕她們長了千里眼,
也不可能透過那個湖心小亭看到她坐在這小廳裡的她這外四路莫表哥莫雲承正在窗前彈琴的臉,畢竟她們就算真的長了千里眼可又沒長透視眼。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她這外四路的莫表哥剛剛確實坐在這小廳窗前彈琴,但彈著彈著他又突然把彈琴的位置轉移到了那邊湖心小亭去了。
之所以說是突然,是因為彈琴必焚香,這小廳的這放琴的案桌上連焚著香都沒有拿走或熄滅,可見她這外四路表哥是突然轉移的彈琴位置而且轉移的很匆忙。
而他之所以把彈琴的位置突然轉移到那湖心小亭裡,是因為那湖心小亭離後院的外牆足夠近,近到琴聲足夠響亮以至於傳到牆外讓她們聽見。
牆外的她們聽見了,霍盈盈她們幾個才能爬牆偷看到她這外四路莫表哥正在彈琴的臉,以致於周燕那個王八蛋連她這莫表哥臉上的淚痣都看的一清二楚。
而她這外四路的莫表哥之所以要把琴聲傳出去,不消說,肯定就是刻意引誘她們過來,準確的來說就是要刻意引誘她過來。
薛歲安剛剛猜測到她這莫表哥這份刻意引誘後,她原以為是她這外四路的莫表哥不過是突然發現在這一批偷看他的“登徒子”中有一個她。
所以他想借機把她們吸引過來,然後讓她們尤其是她出醜後,他再趁機羞辱奚落她一番以報之前她在她爹陸鴻的正房無意中以避之唯恐不及之語羞辱他的仇。
可接下來,他奚落過她了,仇也算報了。如果他就此把她丟給下人不管了,那她還可以當之前她無意說的話帶給他的羞辱太大,
以致於她這外四路的莫表哥找著一個機會就想“有仇報仇”而已。
可接下來,他卻不但沒有把她丟給下人,反而找了一個大夫遠的藉口不讓大夫而是他自己親自來給她治腳擦藥,這就不得不讓她多想了。
雖然這大景社會的男女大防沒有她前世古代那麼嚴重,但對男子還是頗有一番約束的。
而且以她對他這外四路表哥莫雲承的瞭解,他可不像那種對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妹熱忱到如此地步的人,更何況他為人不但算不上熱忱反而還頗有些冷淡。
所以,他到底為何要這麼做?
原因恐怕是連她這外四路的莫表哥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他是在刻意親近引誘一個女人,他在抓緊機會向這個女人展示他的美貌,他的嬌羞,他那不為人知的好處和才華……
而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他……
哎,這才是令薛歲安感到最傷腦筋的部分!
如果她這外四路的莫表哥這份刻意引誘只是為了趁機報復一下她,或者是聽從了他舅舅莫畫的話來刻意引誘她,那她就可以像之前拒絕風芙蓉那般乾脆利落的拒絕他了。
可他偏偏不是,他的這份刻意引誘說刻意又其實又不算刻意,一切源自於他自己內心都可能都沒有察覺或明確的幾分好感和喜歡。
否則個性有些冷然冷淡的他,何必臉紅,何必嬌羞,何必本可以藉機羞辱她一番就作罷卻突然改了主意來找了一個藉口刻意親近於她?
所以她才煩惱,才傷腦筋,才左右為難啊!
以致於她剛剛在面對他時竟一下子不自覺嘴都變軟了,只想說些好聽的哄他笑,內心深處某一瞬間更是想就此裝糊塗任自己貪戀著他的美色與溫柔沉淪下去算了 !
可是她越是想裝糊塗內心就越是清醒。
她清醒的知道他們倆之間的存在著障礙,正是因為想到這障礙,她心裡的警鈴才會不斷嗡嗡作響……提醒她趕緊揮劍斬情絲,
她既娶不了他,就不要沉淪下去了,否則,對他,對她都不是一件好事!
…………
“哎”
薛歲安想著想著,不由深深嘆了一口氣。
男子離她如此近又時刻關注著她,自然聽到了她的嘆氣聲。
莫雲承一面用藥油揉搓著她的腳,一面用眼睛又瞟了一下她的神色,道:
“很疼嗎?我已經很輕了。”
“沒有”
薛歲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