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在薛歲安她們把那什麼崔丞相府的外管事抓住審問收押沒多久,
誰知那崔丞相大概是怕她這外管事洩露什麼秘密,竟然又派了她潛伏在鄴城另外的下屬來殺這外管事,幸好被獄卒發現,這外管事才得以活命。
而這崔丞相府的外管事知道她那遠在京城的主子想殺她滅口後,就一改之前審問她堅決不合作的態度,不但積極配合薛歲安他們的審問,而且為了洩憤和活命,她還告訴薛歲安他們一個她自以為的“天大的秘密”。
原來這什麼崔丞相府的外管事不但是當年從光狼城陪著崔丞相逃出來的親信之一,而且還是當年崔丞相勾結光狼城外北狄人的聯絡人,
所以這外管事不但對崔丞相當年在光狼城的所作所為知之甚詳,而且她見那崔丞相為求自保就狠心滅口那麼多人所以也擔心自己有一天被害,
於是為了以防萬一,她在做那崔丞相跟那北狄聯絡人的這些年,她把那崔丞相與那北狄來往的信件全部拓印了一份。
而這崔丞相府的外管事見那崔丞相如今真的派人來取她的性命了,所以一時受了刺激,就不但告訴薛歲安她們這個所謂的“天大的秘密”,還對薛歲安她們說:
只要薛歲安她們能保證她活命,那她就不但可以跟她們一起回京城指認那崔丞相,還可以把她手上那崔丞相勾結北狄的信件拓本全部給她們。
雖然對於這崔丞相府外管事說的所謂的“天大的秘密”薛歲安她們早就知道了,
但能又得一個指認那崔丞相當年叛國罪的人證和一份強有力的物證,這對薛歲安她們來說自然算是一個大大的意外之喜,
喜到連之前反對薛歲安以身設計去抓這什麼崔丞相府外管事,還因這事被割了一刀的風芙蓉都轉口對一面給他的傷口換藥,一面心疼不已的薛歲安開玩笑道:
“你出這麼一個以自己為誘餌去把那什麼崔丞相府的外管事給引出來的餿主意,自己毫髮無損,倒害得我這個反對你計劃的被意外割了一刀,
本來我應該很生氣了,但因為突然得了這個意外驚喜,那我不但不生氣反而為自己這一刀被割的挺值而挺高興的……”
這話聽得薛歲安心疼之餘外加了幾分無語。
…………
而隨著把那什麼崔丞相府的外管事給抓住這件事辦完,又得了這所謂的意外之喜後,薛歲安她們就真的必須儘快離開鄴城回京城去了。
一來,前面說過,她手上這麼多證人時時刻刻保護他們的安全不容易。
二來,那崔丞相這邊不斷派殺手來殺她殺證人,另一邊還不停地在聖上的面前告她的黑狀,所以以防聖心有變,她必須得儘快回京城去,而且是越快越好。
可接下來新的問題又來了,
考慮到那什麼崔丞相府的外管事雖然被她們抓住了,但那崔丞相絕不會坐以待斃,肯定還會派另外的人來截殺她們,再加上風芙蓉又受傷了,
所以該想什麼辦法把她手上這麼多證人,還有那麼幾大箱子證物,平平安安帶回京城,這又成了薛歲安一個在離開鄴城前發愁的一個大問題呢?
為這事又發愁了幾天後,當薛歲安再次從鄴城郊外回城,路過城門口看到從鄴城往外出走的大批流民後,她倒是又突然得到了一個靈感。
原來雖然薛歲安她們在鄴城乃至整個河東郡整頓了一番吏治,但河東郡的流民問題由來已久,她們又還沒有大範圍的重申太祖的均田令,
所以河東郡仍然有大批大批的流民聚集到鄴城,看鄴城也沒有什麼謀生機會,又會有許多流民從鄴城又一路往京城去或者往大景其他城鎮去。
所以,薛歲安的想法就是明面上讓護衛們帶著十幾輛馬車走官道,而她則和風芙蓉暗地裡帶著所有的證人們,偽裝成流民,然後混進鄴城前往京城的大批流民群裡,然後悄無聲息一路回京城去。
對於薛歲安放著好好的官道不走,卻要偽裝成衣衫襤褸的流民混進髒兮兮的流民群裡一路回京的想法,一向愛美喜潔的風芙蓉自然又表示了反對。
表示他雖然受傷了,但他感覺自己的傷不重,又恢復了這麼多天,所以憑他的功夫,那崔丞相若還敢派殺手來,他照樣可以把敢來的殺手通通都殺掉,然後護薛歲安周全,
所以薛歲安提出什麼扮做流民回京城簡直就是既沒有必要,又是在沒罪找罪受嘛!
再想到扮做流民一路上可能都不方便洗澡,風芙蓉則更加覺得薛歲安出的這個主意又是個餿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