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門口,蹲著一個衣服褶皺著鬍子拉碴還渾身酒味的男人。
要不是黎昭昭覺得奇怪多看一眼,根本就認不出,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會是周嶼川。
曾經,他在她印象裡一直都是文雅乾淨的穿白襯衫的少年,何時變成了這副模樣?
“昭昭,我,我……”周嶼川垂下眼瞼,他就是聽說了昨日發生的事,想來親眼看一眼,確認她沒事。
“我就是路過。”他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眼底的神情。
黎昭昭點頭,沒多說什麼,開門後自顧自的進去了,沒有將眼神分給他一點。
可週嶼川卻在她轉身後痴痴的看著她的背影。
昭昭,對不起。
在門口站了一分多鐘,男人才晃晃悠悠的離開。
回到周家。
周母立刻迎了上來。
“嶼川回來啦?”周母滿面笑意,在看到滿身酒氣邋里邋遢的兒子時瞬間變了臉。
“周嶼川,你這又是上哪鬼混去了?”
“一天天的,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
“你不回你們的新婚別墅,鬱榕天天來這兒堵人……”周母數落著。
“夠了,你們想要的不是都得到了嗎?把我的婚姻賣了,救活了周氏,怎麼,八個億還不夠嗎?”周嶼川極盡諷刺的看了母親一眼。
若不是她,若不是她以命威脅,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跟昭昭分手?
可是他能怎麼辦呢?這是生他養他的母親,他做不到真的置她的性命於不顧。
她下手那樣快那樣狠,刀口那樣深,若是再晚一點送醫院,就真的難救了。
所以他妥協了,答應跟昭昭分手,去跟黎家聯姻。
誰能想到這個舉動更加觸怒了黎家,不僅沒有給周家帶來幫助,反倒是斷了兩家人從前的情誼。
鬱榕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
她帶著八個億出現在他和周家人的面前,笑著說她可以幫助周家渡過難關,只是代價——是要成為他的妻子。
周嶼川從那時候就知道,他和昭昭再也不可能了。
所以他鬧事鬧去了警局,想再見昭昭一眼。
可是何皎皎的話讓他如至冰窟。
是啊,周嶼川,從一開始你就錯了。
妥協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的。
他如他們的願,跟鬱榕領了證。
可是他真的不愛鬱榕,也忘不掉昭昭啊。
“如果你想離婚了,隨時聯絡我。”新婚夜,他留下這一句就離開了。
自那之後更是日日流連於酒吧,不想回周家,也不想去新房,好像世間已經沒有了他的容身之所。
周母哪裡聽得了這話,當即就鬧了起來。
“你這孩子,說這話還有沒有良心啊?從小到大,我跟你爸爸沒有短你吃穿用度,你怎麼能如此自私?我這樣做,難道不是為了你好?不是為了這個家好嗎?”周母怒急,胸脯上下起伏。
“可你倒好,自從讓你跟黎昭昭那個小狐狸精分手,你就天天看我們這兒不順那不順的,怎麼,一個女人就讓你這麼放不下嗎?”
“你閉嘴。”周嶼川怒吼著,時至今日,他不願意再從這個母親口中聽到任何一句對昭昭的詆譭。
“我現在還願意叫你一聲媽也是看在過去這些年的情分上,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二叔暗地裡的那些勾當。”周嶼川眼神凌厲,看著這個生他的女人,他的,母親。
“你……”周母眼神中帶著驚恐,那些事,他怎麼會知道?
“我同意跟鬱榕結婚是為了救周家,欠她的錢我會還,但是你別想利用我跟鬱榕打好關係從她身上榨取更多的利益。”周嶼川回到房間拿走了抽屜裡黎昭昭送他的松枝鑰匙扣。
儘管織的歪歪扭扭,針腳不齊,可這已經是少有的她送給他的物件兒了。
周母看著周嶼川離開周家,罵了句“晦氣”。
又發了好大一通火,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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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陳怡,你母親來看你了。”小房間外,警員喊了一聲。
陳怡呆呆的坐在凳子上,聞言瑟縮了一下,但還是跟著警員走了出去。
來到會客室。
陳怡見到了那個衣著光鮮亮麗的女人,從頭髮絲兒到鞋後跟兒無一不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