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關進柴房裡去!”
所有的人都愣了一愣,有些吃驚的望著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都覺得趙疏桐走就走了,又怎麼要把她關在家裡呢?難道還嫌亂得不夠?
爹又喝了一聲:“你們都聽不見嗎?”
兩名五大三粗的男僕回應過來,連忙上來毫不留情的架起趙疏桐拖了就走。
趙疏桐心沉如水,也沒有掙扎,隨著他們去。兩名男僕將她架著投進了柴房,所有的人都在一旁望著,誰也不敢吭聲。
門又是“哐”的一聲合攏,再加上一把大鎖,坳黑坳黑的透著陰冷。
趙疏桐趴在門後大叫著:“放我出去,幹嘛把我關在這裡?”沒有人理會我,每個人都裝得象沒有聽見一樣。
唯有小妹的歌聲依舊:“……哪怕苦生無望,看似繁華落盡,也須教尋求永生的夢蝶!”歌聲從窄小的窗戶飄了進來,依然是顯得那麼荒涼和悽美。
大約是暮落西山的時候,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
趙疏桐知道,任自己如何的叫喚,只要爹不開口,是不會有人放她出去的。哪怕她是死了,爹沒有開口,她的屍體也將會在這裡被忽視而腐爛。
趙疏桐有些絕望了,便也不再叫喊。柴房裡堆著不少積年柴草,那種沉黴的稻草味直往她的鼻孔裡鑽,嗆得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咳了好一會,幾乎把心肺都咳了出來,卻讓趙疏桐想到了第一次盜墓的時候。
記得那次是跟阿三去盜一個前朝的墓,說是一個土老財的墓。那墓築得很深沉,墓內陰黴的味道實在沖人得很。
他們都表現的若無其事,就趙疏桐沒有適應過來,彎下腰拼命的咳。大雄呸了一聲:“真沒用!”
菩薩說:“是啊!這麼點味都受不了,以後該怎麼混?”寶殿一直很少說話,他一說話就落人口實:“阿桐,你咋就這麼弱弱的叻?”
後來他們一直借這事兒說趙疏桐弱的象個娘娘腔,趙疏桐怕他們識穿她的女兒身份,也只好拼命的忍,努力的裝著象他們一樣粗放。
在他們來說,粗放的意思就是開啟棺材一把探手下去,能把死人的骷髏頭抓起來,興奮無比的說:“哈,好東西!給爺雕刻個酒盅整好了!”
所以就那一次,趙疏桐抓了一個,那種噁心可怖的情形,令她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就差沒吐出血來。
就這樣她才慢慢的融洽於他們的團體,雖然彼此之間利益多於情誼,但這時想起來,不免還是多些想念和感傷。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外面的亂草叢裡不時傳來一聲聲各種蟲兒的鳴叫,此起彼伏,熱烈的奏響大自然的交響樂,但顯得紛亂而又張揚。
相反柴房內一片漆黑,竟似死人的墳墓一般,令趙疏桐都不覺得自己究竟是在人間還是在地獄。
這種感覺比起在監獄裡時候,更充滿了壓抑和不安。
她忽然想著。若是就這麼呆下去,不出三天,自己一定會發瘋的。只是她不明白,爹就這麼關著她,他是想要怎樣對待她呢?
毋庸置疑,他將趙疏桐關在這裡,只怕是再也不會放她出去了,免得讓她在外敗壞了他顏家的名聲。
趙疏桐越想越怕,這種恐懼遠比被關在監牢裡還要強烈。幸好這時候,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一片昏黃的燈光。
燈光是從門外透進來的,一盞“氣死風燈”掛在了門邊,燈光後一張蒼老的臉透著門縫望了進來。
這是送飯的僕人,他將飯碗從門洞裡遞了進來,冷冷冰冰的說了句:“吃飯吧!”
趙疏桐心頭沉痛,他是跟我說話麼?就算我受到爹的懲罰,怎麼說我也是這個家的二小姐。
一個僕人都這般利勢,也不知是人情淡漠,還是爹的yin威積盛,更或者是我活著太失敗了吧?
趙疏桐想著心酸不已,也更加悲哀起來。
僕人說完就起身走了,就連多看她一眼都沒有。
燈還掛在門上,孤零零的在黑暗中掙扎。也許它試圖要以自身微弱的光明來照亮世界,可它終究過於弱小,始終無法逾越這片無邊的黑暗。
可是它就算再微弱的光明,也同樣可以照亮一片地方。就像一個人,就算他的力量再弱小,也一定會有屬於自己的光明。
趙疏桐呆呆的想著,嘆了口氣。
第二天,仍然沒有人來看她一眼,就好像這裡昨天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一陣風,吹過就算了。
趙疏桐叫喚了幾次,可惜天地太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