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言想了想,眉頭不覺一皺,道:“你的意思是……”
妙齡道:“我的意思是要麼這個人與我有滅世大仇,可有仇直接殺了我不就得了,何必……”
溫如言道:“或許他怕一箭射……不死你,然後為了保險起見,這才又加上這種基本無人可醫的無牙之毒。”
“可我有仇人嗎?”妙齡也小聲的問著自己,可也無法回答。她覺得自己是不應該有仇人的,從龍城皇宮到深山竹城,其間有交集的人屈指可數,更別說有深仇大恨的人了。
要說有也只有以前在皇宮的時候,她自小脾氣大,任性妄為,有可能無意之中得罪過人也說不定,但很快她就否定了這個理由。
妙齡道:“不管怎麼樣,我總覺得這裡面一定有著什麼陰謀。”
溫如言一聽到“陰謀”兩個字,就想到了那道自己曾苦苦尋找的妖氣。他想:這可不是小陰謀,只怕是更大的陰謀。他也沒有跟妙齡說,何況跟她說了也沒有用,無非徒添困擾,倒是那個討厭的京天師,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那隻妖。
可惜他不知道,他討厭的京天師此刻已是命懸一線。
溫如言聽了妙齡的話,便有些警惕起來,自然會往四周察看是否有異常。
結果很快他就發現了異常,不覺輕輕“咦”了一聲。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妙齡以為他對自己的感知有異議。
“不是。”溫如言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想了想還是說道,“真奇怪,我又看到了蛇。”
他們自出龍城這幾天,一路上可不止一次看到蛇類,有時候在草叢中,有時候在樹梢上,有時候又在水裡,大大小小的蛇兒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他們當時也沒怎麼在意,這時溫如言才知是奇怪了。
妙齡不覺笑了笑,道:“肯定是你上次殺了他們的蛇娘,他們來找你報仇來了。”
溫如言前天就將那天殺蛇妖的事跟妙齡說過,一想到被蛇妖吞到肚子裡的那種又腥又臭的滋味,溫如言就只覺得噁心。
當時妙齡還笑他:“你果然是有勇氣,要是我就不敢,要是大蛇不是吞你,而是咬一口那咋辦?”妙齡可不跟京末雲那樣,想到溫如言藏在蛇肚子裡為什麼會安然無恙,由此懷疑他到底是人是鬼。
溫如言道:“應該不是,要真想來報仇,就早該來了。也不知道這地方是不是多蛇,反正我覺得是有點不對勁。”
妙齡從車廂的視窗往溫如言指點的方向望去,果然一條青黑色的毒蛇盤踞在樹枝上,昂著頭吐著血紅的信子,一點兒都不怕他們,反而還像是挑釁的樣子。
妙齡在深山的這幾年,也見過不少蛇,膽色自然比在皇宮的時候強多了,因此也並不畏懼,“溫如言,你說的或許是對的,這裡又不是南方,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麼多蛇的。這會不會真的是那大蛇的子孫來找你報仇來了。它們或許是想找個機會才下手呢?”
溫如言雖然不怕,可想想如果被蛇類給惦記著還真不是那麼回事。
“要不,我見一條殺一條,看他們還來不來?”溫如言被妙齡這樣一說,還真覺得有點像是來報仇的,可他記得當初那條蛇妖是公的,哪能是它們的蛇娘,不過給蛇爹報仇也是理所當然。
隨後幾天,溫如言果真殺了幾條出現的蛇,但並無效用,殺了一條,不久之後便又會出現一條。
這讓溫如言百思不得其解,便想以惡止惡,將殺死的蛇用火烤了吃。據說他這烤肉還是當年下山來投奔四長公主時,在路上跟乞丐們學來的。烤熟之後,再撒點鹽味,還別說,真有一番滋味。
妙齡看著直犯觸,更別說吃了,只得不停的頌念阿彌陀佛。她又對溫如言說,也要他在殺生的時候,多唸佛咒,以求功德。
然後妙齡又給溫如言說起從書中看來的一個小故事:據說本朝有一個叫應夢城的人,曾夢見有個人拜求他說:“我是宋將曹翰,曾在唐朝當過小官,因聽法師講經而有感悟,就設齋供養法師,從此感召福報,生生世世都是士大夫,漸漸累積善因。到宋朝時擔任副將,因為屠城濫殺的緣故,每世轉為豬身,來償還所造的殺業。曾在往年,佃戶以我來抵充欠您的租金,蒙您憐憫,讓我存活下來,現在我又到此地償還宿債,所以特來向您求救。”
應夢城說:“用什麼方法救你呢?”曹翰說:“每次我被宰割時,非常痛苦難以忍受,只有聽到唸佛聲,才可解除痛苦。希望您以後凡是見到牲畜被殺時,或在烹煮時,能發大悲心,只要念阿彌陀佛,或持大悲咒、準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