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8章 妙齡*奇怪的蛇

躺在馬車上,妙齡一直都沒有說話,也許是心情不好的原因,更多的則是精神也不好。身上的毒素雖然因為四長公主的藥而被抑制住了,但對身體的影響還是很嚴重的。

溫如言趕著馬車,也沒有說話,臉上蒙著黑紗,看不出來什麼表情。只是有時候神眉之間,顯得很凝重,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麼。

牛車已經換成了馬車,四長公主親自命人置備的,車廂寬闊而舒適,鋪墊的是最柔軟的長興錦被,人躺在上面連做夢都溫柔而甜蜜。

想來四長公主對妙齡是毫無芥蒂的,而且也以姐姐的關懷之情做到盡心盡責,這讓妙齡很是羞愧和感動。

她透過半開的窗子,靜靜地望著車廂外一閃而過的樹影,還有天空的雲層,後來微風也不時之需似的吹了進來,落日餘暉的最後一縷光芒漸漸被掩藏,天竟然又黑了下來。

“這是第五天了吧?總算什麼也沒有發生。”她在心裡想著,又覺得隱隱不安。山雨欲來風滿樓,寂靜的夜同樣很可怕。遠遠的還能聽得見夜鳥啼叫的聲音,夜風吹過田野上的作物發出輕微嘩嘩的聲響。

溫如言一般不敢停留在城鎮之類的地方,雖然龍城裡看起來是撤了對他們的追捕,但他總覺得有一種不安的因素困擾著他,因此每次歇息的時候,他都是選擇在荒郊野外。

他摸黑割了一大捆青草餵飽了馬兒,又做好了晚飯。一份煮雞蛋麵,這是他在出龍城的時候匆忙購置的,數量有限,所以只煮了一碗。他自己則坐在馬車旁的草地上喝著麵湯,啃著一個乾麵疙瘩。他本來也喝酒的,這還是在龍城潛伏期間跟人類學會的,但肩負重任,他怕喝酒誤事,因此早已戒了下來。

天上的圓月顯得很幽怨,就是疏忽大意的幾顆星星也格外迷茫。距離馬車不遠是一條小河,河水還透著點夜晚的涼意。

“溫如言,這也走了幾天,你什麼話也不說,可能告訴我,我們這是要去哪裡?”溫如言只跟妙齡說是帶她去一個地方解毒,可是沒有說是哪個地方。她總覺得這一路走來很是沒有方向感,因此忍不住還是問了起來。

溫如言恭敬的回答道:“是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妙齡知道他是不會說的,只好不再問,暗暗嘆了口氣,這一夜又在輾轉反側中度過。她想起了很多事,也想起了很多人,內心的愧疚和自責,讓她意識到自己的生命中,因為任性,因為衝動,而失去了很多人生最寶貴的東西。

她是多麼的後悔啊!可世上又哪有後悔的事,失去了就不會再擁有,錯過了就不會再重來。

如果不是溫如言的出現她又哪裡會明白先皇的苦心,先皇不光是人間帝王,也有拳拳父母之心。妙齡想著眼淚又再一次流落,然後又再一次擦乾,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忽然想起夜瀾的話,不覺有些懷疑,到底是誰害死了父皇,難道真的是皇帝哥哥?如果不是身中奇毒,她認為自己肯定會去見見皇帝哥哥問個清楚。

馬車緩緩而行,蹄聲得得的節奏感,就像微風輕撫著樹葉,就像波濤輕吻著海岸。

“溫如言!”妙齡喊了一聲。

溫如言勒停了馬車,問道:“主人,有何吩咐?”

妙齡道:“我說了,你不要叫我主人,你也不是我的下人。我師傅說了,人應該是平等的,無論是誰,無論高低貴賤。”

溫如言有些錯愕,他雖然遵從先皇的意思認為妙齡是自己的主人,可從他初始空白世界的意識裡也沒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只是他出於環境融洽,以前在四長公主和先皇身邊的時候,看到的人都是這樣的,這讓他無形之中產生了偏移。

“靜虛師太是誰?”溫如言悄悄的問自己,可根本無法回答,“不過靜虛師太說的對,都是人,憑什麼要分高低貴賤?”

他挺了挺背脊,微微地笑著:“記得某位先賢說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還是他成人之後,那老頭兒讓他看了很多書,其中還真看過這樣一句話。

“溫如言,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說那天在四長公主婚禮上,到底是誰射了我一箭?”妙齡靠著車廂的板壁,透過珠簾,望著溫如言的背影。她沒聽到溫如言嘀嘀咕咕的說話,又問:“而且還用的是這種……霸道……奇怪的無牙之毒?”

馬鞭揚落,馬車又緩緩前行,溫如言道:“我不知道是誰射了你一箭,當時是我太大意了。”

“我不是說這個,何況這又不怪你。我的意思是這個人為什麼要用無牙之毒?”妙齡說著話,神色也無比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