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沒開口。
身上落了幾道視線的梁嬌嬌喊冤,“都看我做甚?我今兒都沒見著她!”
她今日生辰,特意穿了她阿孃替她新裁的春衣,還沒跟姜芷妤顯擺呢。
許清荷站起,“左右還沒開飯,我去瞧瞧她。”
梁小司剛要動,膝蓋上忽的被糊了一小塊糖。
梳著雙丫髻,不及他腿高的小孩兒雙眼發懵,手裡的豬八戒糖人腦袋突然沒了。
“對不住,腿突然有些抽筋。”用膝蓋頂小孩兒的始作俑者歉然道。
梁小司:“不礙事。”
這一耽擱,許清荷已然出去了。
只是不想,梁嬌嬌也跟著一道走了。
姜芷妤剛將那多絨花仔細拆了,便聽得外面許清荷喚她。
“進來吧。”姜芷妤道。
門吱呀一聲推開,進來二人。
姜芷妤瞧見許清荷後面那穿紅戴綠的,眉梢輕揚,問:“你怎麼也來了?”
“我來瞧瞧你多大臉,還要壽星親自來請。”梁嬌嬌抬著下巴,盛氣凌人道,目光卻是落在她拆開的絨花上,沒忍住,不忿道:“盡會糟踐東西。”
“要你管?”姜芷妤懟道。
她倒也不是故意不去吃梁嬌嬌的生辰酒的,只是明日便是十五,得月橋有廟會,舞獅耍燈踩高蹺,比平日裡的鬼市熱鬧更甚,屆時來逛的人定然許多,其中不乏許多有錢娘子。
姜芷妤想賣絹花,定要趕在明日傍晚前都做好才行。
“這是做什麼?”許清荷將門關上,瞧著她梳妝檯上的鋪張問。
“做絹花。”姜芷妤道。
許清荷沒多問,反而道:“真不去吃她的生辰酒啦?”
姜芷妤搖搖腦袋,一副剛想起來樣子,將袖袋裡用帕子包著的珠花拿出來,遞向梁嬌嬌,“喏,生辰禮,祝你生辰吉樂。”
梁嬌嬌哼了聲,伸手接過,卻又瞧向她桌上那朵拆開的絨花,撇嘴道:“都是你用過的,那你倒是不如將那朵稀巴爛的絨花送我。”
姜芷妤朝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這朵珠花我沒戴過。”
她再是不講究,也不會送梁嬌嬌她用過的東西。
旁的小孩兒過年都不想穿用哥哥姐姐的衣裳改的新衣,更何況是梁嬌嬌這個矯情鬼。
“還有,什麼稀巴爛,這絨花我過會兒子還要粘回去的,小屁孩兒不知道別胡說八道,回家過你的生辰去。”姜芷妤又道。
梁嬌嬌氣得跺腳走了。
許清荷往門口瞧了眼,這才壓著聲兒問:“你做絹花做甚?”
姜芷妤也不瞞她,“明日有廟會,我拿去賣銀子。”
“我幫你吧。”許清荷道。
姜芷妤平日裡不缺銀子花,許清荷自然知道她賺銀子為何,這姑娘犟得很,認定的事,誰也別想擰過她。是以,哪怕許清荷無需她還銀子,這人也半分不聽。
“不用,你去吃梁嬌嬌的生辰酒吧,”姜芷妤悶悶道,“不是同你客氣,只是我也沒買到多少絹絲,不夠你糟蹋的。”
許清荷:……
雖是她曾弄壞過姜芷妤兩支珠花,洗破過她一件衣裳,斷了她一柄木梳,摳掉她一塊胭脂……
好吧。
“我吃飯去了。”許清荷道。
又問:“要給你端一碗來嗎?”
“不用,我阿爹帶我阿孃下館子去了,回來會給我帶好吃的。”姜芷妤揮揮手道。
許清荷:“那我明兒陪你去鬼市賣絹花。”
“好~”
梁小司衣裳上的糖漬還未擦乾淨,梁嬌嬌就氣鼓鼓的回來了。
沈槐序側首瞧去,門口空無一人。
“阿妤呢?”梁小司問。
“忙著做絹花,沒工夫來。”梁嬌嬌撇嘴道。
“做絹花做甚?”旁邊鄒氏聽見,問了一嘴。
“戴啊,她那麼臭美。”梁嬌嬌酸溜溜道。
她爹孃雖也寵她,但梁嬌嬌每月可沒有例錢拿,偶爾趁著她爹孃心情好,哄著買一朵珠花戴,已是很好了。
她沒瞧見,話出口時,旁邊坐著的沈槐序神色一動。
鄒氏眼尖,瞧見了梁嬌嬌手裡的東西,“這是阿妤送你的?”
梁嬌嬌:“嗯。”
其實,她還是更喜歡姜芷妤拆開的那朵絨花。
簪在髮間,漂亮極了。
旁邊一位剛過門的小娘子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