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提。”
許清荷:“是。”
“顏公這張字帖贈你,拿去照著練,瞧你寫的這一□□爬字,淨是為難我眼睛。”祝湘將面前字帖遞給她。
許清荷敢怒不敢言,姜芷妤寫的字比她還不如呢。
“是。”恭敬雙手接過。
門重新關上,安久才道:“郎君給她銀子做甚?”
“一錠銀子罷了,與我不痛不癢,與她們卻不然。”祝湘將許清荷拿來的卷宗開啟,仔細瞧道。
“可那顏公的字呢?那可是郎君託了好幾位公子才得了兩幅,也不痛不癢?”
祝湘眼皮一撩,“你今日話怎的這般多?飯食買回來了?”
安久撇撇嘴,轉身去端飯,忍不住小聲嘀咕,“有情飲水飽,還吃什麼飯。”
平日裡,許清荷晌午不回家吃飯的,都是與官署的老少爺們一樣,將就吃點食堂無甚滋味的飯菜。
今日倒是回來了,將姜芷妤拉到旁邊,自荷包裡拿出那錠銀子,“十兩銀子,要回來了,別難過啦。”摸摸頭。
姜芷妤欣喜若狂,一雙眼睛亮亮的,“真的要回來啦!!!”
許清荷點點頭,又叮囑道:“這事別與旁人說,那神棍犯了事,還不好聲張。”
姜芷妤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知道啦!”
“好啦,我回家吃飯了,你也快去吧。”許清荷道。
姜芷妤好不歡喜的晃了晃身子,抓著她手臂道:“在我家吃吧,我阿爹今兒做了紅燒豬腳,好香的~”
她昨夜的話,晴娘自是沒應,還將她趕出了屋子。
姜老三怕她再來自個兒的豬肉鋪子,特意做了她喜歡的紅燒豬腳賄賂她。
許清荷在姜家吃過很多次飯,聞言,也沒推脫,兩人手牽手跑進門去。
之後幾日,姜芷妤發現,沈槐序總是不在家,大門鎖著,好晚才回來。
“你去哪兒了?我還想與你租賃話本子呢。”姜芷妤嘟著嘴不高興道。
這幾日她閒的要發黴啦,只能聽聽對門兒的梁嬌嬌和鄒紅吵架。
沈槐序今日回來的也晚,這個時辰,旁人家都歇下了。
巷子裡不聞人聲,只姜芷妤端著油燈在門前等他。
豆大的光亮,在漫無天際的夜色裡並不起眼,若是離遠些,怕是都瞧不見。
可沈槐序心口一軟,又緩緩泛起了些酸。
有人在等他歸家。
“可用過晚飯了?我阿爹熬了紅豆粥,給你留了一碗,你可要吃?”姜芷妤問。
沈槐序喉結滾了滾,‘嗯’了聲。
姜芷妤:“那你等等,我去給你端來!”
說罷,端著油燈便往裡面跑。
紅豆粥還熱著,加了牛乳,很好吃。
沈槐序坐在桌前,一口接一口。
夜色很靜,視線不覺落在了旁邊那道綽約的背影上。
目光安靜,不知在想什麼。
姜芷妤在書架前翻找話本子,一連挑出五六本,一扭頭,對上了他的視線,頓了一頓,先發制人道:“瞧什麼,你一連幾日不在家,我要多租幾本!”
語氣理直氣壯,一副‘你若不允,我便要生氣啦’的架勢。
沈槐序身子閒散的靠在椅子裡,瞧著她笑,做了個‘君隨意’的手勢。
姜芷妤滿意了,歡快的哼了聲,得寸進尺的又拿了兩本,才過來付銀子。
“自己拿著買糖吃吧。”沈槐序沒接,悠聲道。
他不要,姜芷妤也不客氣,幾枚銅錢鐺鐺落回了荷包裡,又問:“你還沒說,這幾日做什麼去了,怎的成日不著家呢?”
“對我感興趣了?”沈槐序好整以暇的問。
姜芷妤一頓,瞧著他沒說話,目光清亮。
她讀書少,可也知道,這話有些不對勁兒。
就連氣氛都有變。
姜芷妤抓心撓肝兒,說不出這是什麼。
忽的,椅子上的人站起了身,“走吧,送你回去。”
若是先前,姜芷妤很是坦然的要他送,可眼下有些彆扭,拒絕道:“不用,走兩步便到了,我自己走。”
沈槐序眉色一動,似覺好笑,“防著我了?”
“……不是,”姜芷妤心虛否認,鼓了鼓臉頰,又找補一句,“又不遠。”
“送你出門,左右我得給院門落鎖。”沈槐序說著,便先行邁步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