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說她不是上代墮落觀道子,但她沒否認墮落觀的藏經在她手裡!
是了,只有可能是這樣!
隋末那無名觀的修士,妄圖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這些修士跟隨隋朝的軍隊,不僅是和瓦崗軍,和李氏殺伐,同時也和宇文氏、竇氏等等各種路數的軍隊和修行者殺伐。
這些個無名觀修士原本就是天縱奇才,修行痴者,又從真龍身上參悟法門,但凡出現在戰場上,無一不是戰力通天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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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的出現而逆轉的戰局不知道有多少次,各路義軍之中,死在他們手中的強大修行者也不知道有多少。
按這老叟後來所知,這些無名觀的修士視征戰為蒐集和整理法門的途徑,他們對交手的各種修行者的修行法門都有詳盡記載,甚至其中許多都追溯宗門,硬生生挖出了整個修行體系。
隨著隋朝軍隊不斷的敗退,無名觀的修士戰死不少,他們修士數量越來越少,但無名觀的藏經卻是越來越豐富,毫無爭議的天下第一,其中不僅是有諸多極為厲害的修行法門,還有許多法門的剖析。
瓦崗的法門,黃天道的法門,宇文門閥的法門,他們竇氏的法門…只有得了無名觀,後來被稱為墮落觀藏經的人,才有可能擁有這樣的見知。
怪不得這婦人一開始就判斷出了他的路數,怪不得她這麼快就能看出他這法陣之中唯一的破綻!
“你…你竟然得了墮落觀的藏經!”這老叟發出聲音時,整個人都因為驚懼而顫抖起來。
這婦人看似的確像個普通人。
但墮落觀藏經包羅永珍,誰知道她是用什麼法門隱匿了自身的氣機,誰知道她是用什麼法子,偷取了神臺上的那個銅獅子!
賀火羅原本覺得自己再強行出手,可能要死在此處,他本身正在猶豫接下來該怎麼辦,結果接下來這樣的變故,倒是也讓他不由得轉頭反覆打量起藍玉鳳。
他之前就覺得藍玉鳳給出的一些修行法門十分怪異,不只是強大,而是在某個方面代表著修行界的頂峰。
譬如她給了周驢兒和顧留白的那輕身法門,就是在不同的真氣法門催動之下,就有著截然不同的表現。
現在聽這老叟說墮落觀的藏經在她手裡,他倒是也想得通了。
藍玉鳳被賀火羅這麼一看,倒是越發不好意思,但她牢記著自己來這的目的,出聲道,“這位老丈,你和李氏有仇,做這事情倒是也正常,但這個年輕人和我東家是好友,你不如就此罷休,將他放了,那我們也不為難你。”
這老叟原本滿臉驚懼,但聽得藍玉鳳這麼一說,他整張乾癟棗子風乾樹皮一樣的臉卻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他有些癲狂般尖聲厲笑起來,“讓我就此罷休,你知道我是誰麼?”
藍玉鳳眉頭微蹙,老實道,“我猜你是竇氏,但不知道你具體是誰嘎。”
老叟厲聲道,“夏王是我大伯,我跟隨夏王征戰,夏王決策失敗,輸給李氏,我倒是也覺得這沒什麼可以值得憤恨的地方。但我那嬸嬸和大伯身邊的幾個人,為了活命,居然直接盜取了所有王印和兵符,獻給李氏,還將之前為夏王提供軍情的所有密諜都出賣了。他們活命,那些人卻全死了。我的許多好友,包括我未過門的妻子,全部因此而死,你說這些人該不該死,他們那些因此享清福的後人,該不該殺?”
藍玉鳳有些不解,道:“這和六皇子沒有什麼關係嘎。”
老叟厲聲道:“唯有以此手段控制皇帝,或是讓皇帝失勢,才有可能對付得了我嬸嬸她這一脈的後人。”
藍玉鳳有些聽懂了,“你的意思是,你嬸嬸他們這一脈的人,和皇帝關係不淺,得了他的庇護?”
老叟越發猙獰,“李氏得了天下,只要有本事,肯給李氏效命的人,自然就可以成為李氏的狗。我那嬸嬸的外孫女,長得我和嬸嬸連面相都差不多,令人憎惡。”
藍玉鳳忍不住道,“那你和她有仇,想辦法直接設計她就是了嘎,為什麼…”
說到這裡,藍玉鳳自己卻是又醒悟了過來,“你的修為已經這麼高,但她的手段還比你厲害,而且她又有皇帝的庇護,所以你壓根對付不了她?”
這老叟面容越發扭曲,而且他此時似乎被自身牽引的陰氣侵襲,眼珠子都有些發青,宛如地獄中的惡鬼,“我若是有其他法子對付得了他們這一脈,我還用等到現在!”
“難道那人就是他嬸嬸這一脈?”藍玉鳳看著他此時瘋狂的樣子,心中明白已經不太好相勸,同時她的腦子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