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是德拉科,利亞。”他撇開佈雷斯的手激動地說。
透過帳簾縫隙隱隱望去,一位消瘦的少女坐在床沿,柔軟的淡金色長髮遮住了她的臉,裸露的肌膚蒼白如紙。
她沉吟片刻後,輕聲說:“稍等,我想讓佈雷斯先進來一下。”
聽語氣,這應該是阿斯托利亞。
佈雷斯有些得意地推開了德拉科,掀開帳簾往裡走去。
阿斯托利亞像一隻精緻易碎的瓷器撐著身子坐立在那。她見到佈雷斯,微微抬起頭淺露出一個微笑,小聲對他說:“他應該是來見利亞的,對吧?”
“嗯。”佈雷斯走到她面前,緩慢地蹲了下來,這樣能更好的看到她的眼睛,他壓低了嗓子說,“德拉科應該不知道你的事情。”
“利亞說過,她希望我可以幫忙隱瞞這件事。”
“我覺得……不如直接告訴他,讓他打道回府。”
“德拉科應該沒辦法那麼快接受利亞消失的事。”阿斯托利亞搖頭輕嘆道,“而且,利亞也不希望德拉科難過。”
“那……你是想要假扮她嗎?”佈雷斯不太情願地問。
佔有慾作祟,他可不希望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亞有過多的接觸。
“嗯,配合我一下吧,佈雷斯。”阿斯托利亞握了一下他的手,懇切地說。
“好吧。”她發燙的手從他凸起的骨節上挪開後,他便重新站了起來。
“請進來吧,德拉科。”阿斯托利亞稍微放大了點聲音朝門外喊去。
德拉科掰開簾布後,一隻修長的腿邁了進來,接著,他整個腦袋都探了出來。
和她預想中的一樣,他是個光彩耀人的少年,逆向的陽光勾勒出他眉骨到下頷優美流暢的線條,他的笑帶著少年特有的爽朗張揚,淺灰色的眼眸充滿著愛和希望——這是和另一個德拉科截然不同的模樣。
阿斯托利亞欣慰地看著他,她的目光和利亞流露出的是不一樣的情感。
德拉科的笑容呆滯地凝固住了,他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的利亞不應該是這樣的。
“利亞?”他不太確信地叫道。
阿斯托利亞溫柔地問:“德拉科,你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明明聲音和外貌都一模一樣,可德拉科還是覺得她像是個喝了複方湯劑假扮的利亞。
“是斯內普,他跟我說了血詛咒的事情,還告訴了我有關莫維蘭德山谷的故事。其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遇見你,我只是想來找找有關解除血咒的線索。”德拉科解釋道。
阿斯托利亞點了點頭,真誠地問:“你一定累壞了吧?要喝點可可嗎?”
可可?德拉科對這個詞很敏感,這是利亞對他的暱稱。看來,她就是利亞沒錯,只不過,也許是血詛咒的緣故讓她變得有些奇怪。
他正這樣想著,佈雷斯就殷勤地問阿斯托利亞:“你想喝嗎?要不要我幫你衝點?”
這話很容易就激起了德拉科的怒氣——佈雷斯有必要在他面前這麼阿諛奉承嗎?
“我也可以!”德拉科也學著他站到了阿斯托利亞跟前,視線掃過佈雷斯,眼神暗自和他較勁。
“算啦,算啦。”阿斯托利亞力氣不太夠,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眼疾手快的德拉科和佈雷斯急忙一人扶住了她一隻胳膊,這弄得阿斯托利亞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不用這樣。”阿斯托利亞哭笑不得,輕柔地扒開了他們的手指,說,“你們應該都餓了,我去給你們燒點土豆。”
德拉科腦筋飛速急轉——這難道是利亞對自己的考驗?
“我來!”他躊躇滿志地說,“我來烤。”
“你確定?”佈雷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嘴角輕蔑地上揚著。
這三個單詞,對德拉科來說就是挑釁,完全是挑釁!
“呵。”德拉科解開了西裝外套的紐扣,把脫下的衣服一把扔到了摺疊椅上,隨後,他作勢捲起了襯衣袖子,雙手叉線上條緊緻的腰上,挑眉道,“我的實力,不容置疑。”
佈雷斯不動聲色地用飛來咒取來三個土豆漂浮在德拉科眼前,阿斯托利亞看了他一眼,他立刻轉變為無害的笑,對德拉科說:“行,那就交給你。”
德拉科為佈雷斯的變臉速度表示汗顏,但他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表現機會,抓著三個土豆走出了帳篷。
“我去看看他。”阿斯托利亞說。
佈雷斯上前挽住她的手,把她拉了回來:“不用擔心他,燒土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