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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生日宴會

“血咒重現?你的意思是……”達芙妮驚訝得手抖,一不小心把口紅都塗到了臉上。

“我快死了。”利亞輕描淡寫地說。

達芙妮不知所措地望著她輕鬆的模樣,這話說得像玩笑一樣荒誕。

“不要告訴爸爸媽媽,他們討厭這個詛咒,在生命的最後時間裡,我希望能跟他們好好相處。”利亞用手帕擦掉了達芙妮超過唇線的口紅,“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我想我會死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達芙妮攥著她手中的帕子,怒斥的聲音有些顫抖:“說什麼傻話呢?”

這不是傻話。

她在這段時間,見過許多次夢中的阿斯托利亞,也莫名其妙的失憶過很多次。她感覺到另一份不屬於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強烈,她正在和她共用這具身體。

但不管最終留在這軀殼裡的是誰,都會死在17歲。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達芙妮問。

利亞搖搖頭,笑著說:“如果有辦法,他們就不會在7歲那年把我留在伯明翰等死了。”

達芙妮大腦一片空白,她連一句勸慰的話也說不出口。

利亞嘆口氣,似是什麼都明白,又似是妄加揣度安慰自己,平靜地說:“或許那個時候他們就預見了生離死別的時刻,少些相處自然也少些感情,分開的時候便沒有那麼悲痛。”

“那……你想去哪?”達芙妮強裝鎮定地問。

“可能是一個四季如春的地方。”

“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下個月吧……”利亞的臉色暗淡了下來,她攪弄著自己肩前的髮絲說,“再過幾天就是媽媽的生日了,我想陪她過完最後一個生日。”

“好……”達芙妮隱忍著悲傷,緊扣的手指被自己捏得有些發白。

七月中旬,收到生日宴會請柬的賓客如約而至。

格林格拉斯莊園裡落英繽紛,從花園到住宅的石板小路上鋪滿了詹妮弗喜愛的白玫瑰,馥郁花香沁人心脾,陽光折射在露珠上的氤氳光暈隨枝顫動,內廳裡漂浮著金色的魔法泡泡,一串又一串地飄升,引得來訪的小孩們樂此不疲地蹦跳抓弄。

宴會前的下午茶時間,悠揚歌謠傳頌著羅曼蒂克的浪漫史,雍容華貴的富太太們圍坐在沙發邊閒聊著家長裡短,而緩帶輕裘的先生們要麼舉著香檳,要麼叼著菸斗,在燭光搖曳中攀談著事業上的往來。

格林格拉斯夫人宴請的都是數年來關係較為親近的朋友,這其中當然包括了扎比尼夫人。

她一見到利亞就格外熱絡地牽住了利亞的手,那樣子倒不像是個長輩,更像是闊別多年的老友。她們並不是那麼熟悉,只是利亞從她的眼中看不到一點長輩的威嚴,扎比尼夫人是她自己,交談中也從不自詡某某妻子,亦或是某某母親的身份,她沒有魚尾紋的綠眼睛仍像個少女般煥發光彩,在一眾女士面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按理說這樣性情灑脫的女子培養出的孩子一定會與她有幾分相似,但佈雷斯卻恰好與之截然相反。倒不是說他有多憂悒,只是佈雷斯給利亞的感覺有些不近人情,常常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好聽點說叫孤僻冷傲,直白點說——他就是個翻版的斯內普。

“我很久都沒有見到你了,阿斯托利亞,聽說你這些年都在美國的伊法魔尼魔法學校唸書,在那裡待得還習慣嗎?”扎比尼夫人親切地問道,她紅得和海棠一樣嬌豔的嘴唇揚起了一個過分優美的弧度。

“嗯……還不錯,那裡的天氣比倫敦好一些。”利亞也瞎編不出別的話了,她朝達芙妮使了個眼色,希望她趕緊過來解圍,可達芙妮也被一堆太太圍著問候,完全抽不開身。

“你是佈雷斯最好的朋友,他小時候還哭鬧著要和你訂娃娃親呢。”曲眉豐頰的艾博夫人走了過來,圓潤的脖頸上掛著一根璀璨的寶石項鍊,她用絲帕優雅地擦了擦額角的汗,利亞看見她一隻手竟然戴了五枚鑽戒。

利亞訕訕地笑了笑,回道:“小時候的友誼的確很珍貴,只是時隔多年……”

扎比尼夫人卻來了興致,她興高采烈地對佈雷斯招手說:“快過來。”

在壁爐邊獨坐的佈雷斯聽見了母親的聲音,不由得抬起了頭,眼前身著淺藍色薄紗禮裙的金髮女孩明眸善睞,一顰一笑散發著他經年未見卻又令他魂牽夢繞的魅力。

“佈雷斯。”她每個音節都念得很輕盈,像從唱片機中飄出的音符一樣柔美。

佈雷斯怔怔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睛有些迷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