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利亞見他皺了皺眉,十分擔心地問道。
“瞧我說什麼傻話,肯定是很疼的。”她很快的否定了自己,拿著藥粉的手也變得無措起來。
德拉科不由得輕笑了一聲,他搖著頭說:“有你在我身邊,我感覺不到疼。”
“我倒希望這是真的。”利亞心疼地看了一眼德拉科後又繼續小心翼翼地為他上藥。
德拉科就這樣靜靜地倚在床上享受利亞的熱心服務。他眼裡似有千言萬語,卻都凝成了嘴角的一抹微笑。
利亞把剩餘的白鮮香精重新放回了床櫃上,注意到德拉科遊離的目光,她問道:“想什麼呢?”
“我想一直這樣躺在床上。”德拉科閉上眼安詳地說道。
“別亂說話!”利亞厲聲叫道。
聽出利亞語氣的不快,他半睜開一隻眼看了一下利亞,又見她面帶慍色,他才緩緩睜開了第二隻眼睛,嬉皮賴臉地笑了一下。
“在我瀕死的時候,我做了一場夢。”德拉科忽然變得正經了起來,“我夢見,我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沒有人陪我,也沒有人幫我,我倒在血泊裡,醒來後還是一個人。”
“然後呢?”利亞剛才的氣憤全都拋之腦後了,她總會對這個男孩心軟。
“然後,我在黑暗裡睜開了眼睛,看見了光,看見了你。”他又笑了起來,只是眼中略帶些疲憊和滄桑。他再也回不去那個飛揚跋扈的鮮衣怒馬之時了。
“我會一直在的,德拉科。”她的語氣輕柔卻堅定,這是她鄭重的承諾。
利亞這個晚上沒有回寢室,她用幻身咒騙過了龐弗雷夫人。直到龐弗雷夫人下班,她才顯回原形。病房的燈都熄掉了,唯有德拉科的床頭燃著一隻橘黃色的蠟燭,跳動的火苗彷彿散發著脆弱的生命力。
“利亞。”
今晚,他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這樣叫了。
“我在呢,德拉科。”
利亞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回應他,只有聽到回聲後,德拉科才會安心地閉上眼,不過他時不時就要睜眼偷瞄幾下利亞。
“你的傷要好好休息才好得快。”利亞強制性地把他的眼睛給合上了。
“利亞。”他又叫她的名字了。
“好啦,你又沒有什麼想說的,為什麼總是叫我呢?”利亞無奈地問道。
儘管他的聲音是很好聽,但利亞還是希望他能閉上嘴好好睡一覺。
“我就想叫叫你。”德拉科一臉無辜地說道。
利亞替他掖好了被子,說:“好了,這次是真的得睡覺了,我明早還有課呢。”
“你要不要睡我旁邊?”德拉科乖巧地眨了眨眼睛。
“喂——你可是病人!”一想到他受的苦,利亞很快恢復了平靜,用最溫柔的語氣對他說,“我趴在這睡,你睡醒了就能看見我,沒有商量的餘地,乖。”
說完她就一頭栽在床邊假裝自己睡著了,還做作地發出幾聲鼾叫。
德拉科看著她亂糟糟的金髮,不由得痴笑了起來。
他是打心眼兒裡喜歡她的。
第二天,利亞下了課就跑到盥洗室去找桃金娘。她知道以德拉科的脾性來說,是絕對不會告訴她實情的,他還不如一隻鬼魂坦誠。
桃金娘的常駐地在城堡二樓的女生盥洗室,利亞進去後很容易地就發現了她的身影。
“嗨!”她從抽水馬桶中浮了起來,然後興奮地飄到利亞的身邊,不停地眨著眼睛,“你是來陪我玩的嗎?”
“呃……親愛的桃金娘,我想來詢問一點事情。”利亞可沒有心思拐彎抹角。
“原來你不是來陪我的……”她厚厚的白色圓形眼鏡下,雙眼變得憂鬱了起來,“那好吧,你想要問什麼事情?”
“那天,在七樓的盥洗室裡,那兩個男生在打鬥之前發生了什麼?”
“哦……這個嘛。”她摳著下巴,做出努力冥想的樣子,“我先是聽見有一個金髮男孩在哭泣,他拿著一隻懷錶,嘴裡一直在唸叨‘對不起’。緊接著,哈利·波特就出現了,他好像在問關於項鍊和蜂蜜酒的事情,我聽不明白,總之他們就這樣打了起來,我簡直害怕極了,我開始尖叫,然後躲了起來……”
“謝謝你,親愛的桃金娘,謝謝你今天對我說的!”桃金娘還沒有說完,利亞便匆匆地跑掉了,桃金娘的眼神由此更加哀怨了。
利亞在去校醫室的路上不斷地琢磨桃金娘的話。
哈利問出那些話,就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