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西莎嘆了口氣,悲慼地說:“是德拉科對不住你,將你拉入了這場殘局,可你是他的好朋友,還救了盧修斯,我當然是希望你幸福的。”
“沒事的,阿姨,您不用這麼說。”利亞搭在了納西莎的手上,笑著說,“我也由衷地希望德拉科能夠幸福。”
經久的沉默後,納西莎對利亞說:“現在該換上婚紗了,阿斯托利亞。時間有些倉促,也不知道這婚紗合不合身,等你換好後再叫我吧,我就在門口等你。”
說完她莞爾一笑,恬淡美好,利亞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也不知道母親會不會來。
納西莎出去了。利亞看著那件潔白的婚紗,不禁感嘆道,這人生還真是世事無常,她已經快一個月沒有換衣服了,沒想到脫下校袍換上的第一件衣服竟然是婚紗。
“阿姨,我換好了。”利亞在門邊對納西莎喊道。
但推門而入的不是納西莎,而是彼列。
他穿著一套黑色的單排扣西裝,白色燕尾領襯衫上綴著一根黑色的領帶。
這是利亞第一次看他穿正裝,很帥,但她得挪開眼睛。
“很適合你。”他淺紅的唇揚起微微的弧度。
“我還沒有完全弄好,你先出去吧。”利亞躲閃著他的視線,走到梳妝檯前假裝要找什麼東西。
“但這就足夠了,利亞。”他走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想做什麼!”利亞叫喊著想要甩開。
“噓——”他湊到她耳邊,用極為輕細的聲音說,“抓緊我。”
天旋地轉的失重感讓利亞不由得抓緊了彼列的手,他們正在幻影移形。
彼列和利亞落在了一個不知名的樹林中,利亞一臉疑惑地問:“你這是做什麼?”
“帶你逃出來。”彼列氣喘吁吁地說。
“可這是哪兒?”利亞環視了一下四周,陌生又陰冷。
“我不知道。”彼列說,“我幻影移形術很糟糕。”
好吧,他的確說過很多次這話。霍格沃茨的學生都要六年級才能學習幻影移形,他如果在校的話也不過五年級,這對他來說是很有難度。
“你……為什麼突然想幫我?”利亞問。
“如果你的父親來了,黑魔王會對他用奪魂咒,藉機控制整個魔法部。”
“可這個意見是你提的,婚禮也是你要辦的。”
“我……”彼列支支吾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了好了,算你還有一點良心。”利亞鬱結許久的怒氣也在此刻消散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我想帶你回拜拉里。”彼列說。
“帶我回格林格拉斯莊園吧,我不能讓我的家人再受伏地魔威脅了。”
“我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
“嗯……那算了,你帶我回拜拉里,然後我們透過壁爐去格林格拉斯莊園。”
“好。”
又是一次令人頭暈目眩的閃移,但這次是以彼列不幸的分體作為收尾。
他們墜在了一片荒地上,附近還有一灣水塘。
彼列的左腿斷掉了,他咬著牙一聲不吭。鮮血順著地勢坡度緩慢地流淌到水塘裡,空氣中彌散著枯葉的腐爛味和刺鼻的血腥氣。
利亞的腦袋突然變得一片空白,她狼狽地爬到彼列的腿部為他檢查傷勢。這很糟糕,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西裝褲下的左腿變得空空蕩蕩,斷裂的殘肢安穩地躺在血泊中。
要是知道幻影移行的代價這麼慘重,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彼列這樣做的。
“沒事,小傷。”他已經疼得嘴唇泛白了,卻還是這樣說。
他從來都這樣,什麼都憋著,什麼都無所謂。
利亞為此感到揪心,明明是個大惡魔偏想要逞英雄,結果還害了自己。
“你等著我。”利亞的目光落到了池塘邊的一株草上。
她拖拽著沾滿泥巴的婚紗跑去摘下了那株草。
“這是地眠藻,外敷可以療傷。”她說著便把那棵草往嘴裡放。
“別,有毒。”彼列想伸手夠到那株草,可他已經沒有力氣支撐自己了。
“沒事。”
鳳凰的眼淚可以解她血裡的毒。
利亞接上了他的腿,然後把嚼爛的根莖塗抹到斷裂處。
“癒合如初——”
她再一次藉助這天地的魔力施展了咒語。
耀眼的白光下他的左腿恢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