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亞鬆了一口氣,她轉過身看見彼列提著她的鞋朝她走來。
他單膝蹲下將鞋放在了她的腳前,起身說:“彆著涼了。”
這算什麼?毒蛇的關心嗎?
“別對我太好了,彼列,我是個不知好歹的人。”利亞說。
彼列沒有說話,他離去的背影很是落寞。
此後是連續許多天的陣雨,利亞沒辦法陪在德拉科身邊,她很擔心他的傷。早知道她就不說那句話了,因為這世上有很多無意的話都會杳然應驗。
彼列穿著食死徒黑袍離開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有一次他受了很重很重的傷,全身都是血。
利亞沒有問他那些傷是怎麼回事,他卻主動說:“別擔心,都是別人的血。”
他可真是自作多情,她完全沒有在為他擔心。
只是看著他面具下傷痕累累的臉和一瘸一拐的背影,她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痛快。
七月下旬,彼列再一次負傷回來,他的臉上不光添了幾道疤,還多了一抹笑容。
利亞在搖椅上默默地看著書,她不想關心他。
他擦了擦脖子上的血,笑著說:“過幾天,陪我去一趟馬爾福莊園吧。”
“嗯。”利亞漫不經心地應道。
這是他們僵持了許多天後第一場有回應的對話。
她當然是願意去的,她已經快半個多月沒有見到德拉科了。儘管往常放暑假的時候她都沒有和德拉科見面,可在伏地魔的脅迫下,這一點也不是個滋味。
利亞和彼列去到馬爾福莊園的時候,氛圍特別奇怪。
所有人都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除了德拉科,他的眼神格外失落。
利亞和彼列依次坐下後,伏地魔緩緩張開了他空洞的嘴:“明天,這裡將舉辦一場婚禮。”
食死徒們一點也不吃驚,他們嘴角掛著揶揄的笑。
利亞不敢偏頭,眼神卻轉溜著掃視周圍,她好奇到底會是誰要在伏地魔的主持下結婚。
“彼列,一切按你的想法來辦。”伏地魔說。
“簡單操辦就好。”彼列站了起來,朝著德拉科身邊的一位金髮女人說,“新娘的裝扮就交給馬爾福夫人您吧。”
納西莎僵硬地點了點頭,說道:“好。”
利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德拉科看去,他正凝視著自己,淺灰色的眼睛漾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阿斯托利亞今晚就留在這裡吧。”伏地魔對利亞說。
“我?”利亞不可置信地問。
“我陪你一起留在這。”彼列說。
不對,這氣氛不對。
難道說她是明天的新娘?
“好了,都散了。”伏地魔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各自回去休息。
“阿斯托利亞,到這兒來。”茫然的利亞正想跟著彼列離開然後問清楚這些話的含義,卻被伏地魔叫住了,她不得不乖乖地走到他面前。
“彼列前不久完成了一項光榮的任務,他殺了魔法部部長斯克林傑,你的父親柯蒂斯也因此被扶上了魔法部部長的職位,這是一件好事。但他實在太小心謹慎了,從不在我們的人面前露面。這次婚禮,他總應該會來參加的,畢竟他是你的父親。”
伏地魔動了動手指,面前的酒杯自動斟好了紅酒,他輕啜了一口,繼續說道:“我得見見他,好好談談我們未來的計劃。”
他的謀算還真是遠大,連別人的感情生活都要插一腳。
“為什麼非得是和彼列?”利亞問。
如果一定要有一場婚禮,她當然希望是和德拉科一起。
“這是彼列的提議,就當做是——他完成任務的獎勵。”伏地魔慢條斯理地說道。
又是可惡的彼列!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讓利亞壯著膽子說:“我……我不想嫁給他。”
話雖說出了口,可實際上,她連眼睛都不敢直視伏地魔。
“這由不得你。”他語氣變得不悅,紅色的瞳孔微張,像一隻食人的狼。
沒有人敢反抗他的命令,沒有人能反抗他的命令。
語畢,他起身向門口走去,厚重的木門自動敞開,抖動的黑袍包裹著他化成了一縷黑煙,揚長而去。
利亞被關在了一間客房,門口由卡羅兄妹看守,能進出的只有彼列和納西莎。
這一切,都太癲狂了……
她還沒有成年就要結婚了?而且還是和一個血債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