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雪,雪如柳絮般紛飛,點綴著冬日的寧靜,給整個皇宮披上了潔白的盛衣。
屋外分外寒涼,這天寒地凍的,葉繁星像個蠶蛹似的,裹著厚厚的被子不願起身。
葉雨無奈勸導“殿下,您再不起來可就真來不及了。”
葉繁星將頭探出,感受到刺骨寒意又縮了回去“你去給我告假,就說我病了。”
葉雨拒絕“殿下,您就別為難屬下了,屬下次次給您告假,面對著左丞那張嚴肅面孔,我是真害怕啊!”
“還有……我可不想替您捱罵。”
葉繁星煩躁大叫一聲發洩著自己的起床氣,隨即一腳踹開被子。
他用充滿怨氣的眼神看向葉雨“行行行,我起,我起行了吧,替我更衣。”
葉繁星快步趕往上書房,因著賴床浪費了些時間,少年終究還是遲到了。
少年弱弱開口打斷正在講學的左丞“先,先生,學生可以進來嗎?”
左丞被打斷講學,神情有些不悅“進來。”
葉繁星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以為左丞不打算計較,放過了自己。
誰知,葉繁星正要坐下,左丞突然開口質問“夜王殿下,今日又是何理由?”
葉繁星正要找藉口搪塞過去,左丞卻不給他機會。
“是感冒受涼了,還是頭疼肚子疼?又或者是救了哪隻掛在樹上下不來的小貓?”
左丞狀似不經意開口“哦,對了,難道你又扶摔傷的太監宮女去太醫院了?”
“噗嗤,哈哈哈哈。”底下學生難得見古板嚴厲的左丞調侃人,皆忍不住笑出了聲。
葉繁星滿臉漲紅,覺得無地自容“這個……”
葉繁星發現藉口已經用了個遍,實在是沒理由了,葉繁星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他的幾個好友。
葉繁星首先放棄徐長卿,諶言自小也沒得左丞幾次好臉色,而徐長卿卻得左丞不吝誇讚,他是個聽話好學生,自然不會和自己“同流合汙”的。
而諶言就更不必說了,張謂一案雖說是配合皇帝的苦肉計,但他的父親大人可不知曉。
那日捱了板子被抬著回府,左丞看見諶言身後的傷雖有些心疼,面上卻不顯。
他還對著趴在床上養傷的諶言,進行了一場深刻的言語洗禮,好吧,就是耳提面命的訓斥。
為此,諶言眼神飄忽避開葉繁星的求助,畢竟才被父親教訓過,他可不敢再頂風作案了。
葉繁星看到諶言沒出息的模樣恨鐵不成鋼,轉而看向錢鐸還有吳垣,沒想到他們也害怕左丞責罵,一個個不敢吱聲。
不得不說,此刻葉繁星竟羨慕起蓀王來。
蓀王本就大他們幾歲,再加上有了皇帝賜婚,婚事將近,正所謂成家立業,顧茳破格恩准蓀王入朝,學習如何處理政務。
因著處理政事和上書房上學時間衝突,顧茳便免了蓀王的課,蓀王可以光明正大不來上學。
葉繁星見沒人救他,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只好乖乖認錯。
“先生,是學生的不是,學生今日起晚了。”
左丞一本正經的面孔難得流露出一絲笑意。
要知道,左丞教學嚴苛,早就看不慣葉繁星懈怠功課的行為,想要好好教訓少年一番。
左丞雖剛正,卻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礙於葉繁星深受陛下寵愛,對於少年自是不能冒冒然懲處。
抓人錯處自是要有理有據,才能名正言順責罰。
如今,他總算逮到葉繁星沒借口的時候了,左丞威嚴開口“夜王殿下,你遲了半柱香時間,你可認罰?”
葉繁星自知躲不過,恭敬行禮“學生認罰。”
“你既知錯,老夫便小懲大誡,罰你手板十記。”
“是,勞先生責罰。”
而此事還源於前兩日,顧茳特意召見左丞瞭解葉繁星的學習情況。
左丞委婉開口“夜王聰敏,只是玩心太重,相信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顧茳自是聽出左丞的話外之意。
顧茳眉頭微挑“左丞不妨直說?”
“是,臣遵旨。”
“夜王殿下秉性純良,時常幫助宮人,為此偶爾會誤了上課時間。”
“再加上……這些天天氣轉涼,夜王殿下想是受了寒,這不,已經好幾日沒來上書房了。”
顧茳皺眉“趙盛。”
“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