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連日來的焦躁作祟,他只是看起來鎮定,其實被折磨得不輕。
“纖雲以前給我講過一個故事,”聞禪忽然說,“她小時候養了一隻小狗,有次全家人要出遠門,就把狗託付給鄰居養了一個月。”
“等他們回來後,小狗突然不吃不喝,每天跟在主人後面,連睡覺時聽見腳步都會驚醒。纖雲說它這是以為自己被主人拋棄,嚇破膽了。”
“裴雪臣,你也是狗嗎?”
裴如凇:“……”
雖然聞禪本意並不是罵他,但小白花還是嚇住了,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一片煞白。
“回去吃你的飯,睡你的覺,乾點正事,少琢磨怎麼黏人。”聞禪面無表情地起身繞過他走向門口,冷冷地警告,“最好別讓我聽見什麼絕食上吊的訊息,否則我讓你這輩子都踏不進公主府方圓十里,記住了。”
公主拂袖而去。
裴如凇脫力地扶著桌子坐下,慢慢平復著激烈的呼吸和心跳,在腦中反覆盤算她最後那幾句話。不知過了多久,外間傳來腳步聲,長公主身邊侍從將他帶回到花廳。持明公主已先行離去,這邊演奏完畢,管家正向樂班眾人發放賞賜,唯獨到他時,比別人多了一盒手脂、一斗珍珠。
珍珠又是什麼典故……暗喻掌上明珠,還是刺他魚目混珠?
寧思長公主召他上前,強忍笑意道:“公主特意命賜了合浦珠,又說,‘琴彈得一般,詩寫得還行,這雙手留著寫文章,別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