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深,不過姑娘莫急,離恨墟到底訊息閉塞,等到了外邊,或許就能知曉原因了。”
滕香點頭,便不再多話。
陳溯雪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拿出蓍草卜了一卦。
卦象顯示他們此行會遇到不少麻煩。
他輕嘖一聲,朝面色冷淡的滕香看了一眼,自從遇到她,麻煩就沒少過。
滕香察覺到他在看自己,便回頭看他一眼,自然也看到了他正盯著她看,疑惑道:“怎麼了?”
陳溯雪抬手從她頭髮上摘下來一團柳絮,道:“就是看你頭髮上有髒東西。”
滕香皺眉伸手摸了摸頭髮,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又橫了一眼,“別亂碰我。”
陳溯雪收起蓍草,忽的想起前夜做過的鈴鐺不停作響的夢,倒是沒抬槓,微微有些不自在。
他手裡揉著那團柳絮,站得離滕香遠了一點。
御風跟在旁邊的月如酒倒是有話可說,他語氣斯文溫和:“對了,二狗,出門在外,你是否考慮換個更文雅一些的名字?免得讓人誤會你是那不三不四之人。”
滕香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陳溯雪看了一眼滕香,對月如酒嗤一聲道:“二狗怎麼就不三不四了?我爹給我取的名,子不嫌父醜。”
月如酒忙道歉,道:“二狗說得有理。”
滕香別開頭,裝作整理頭髮的模樣挽唇笑。
陳溯雪裝作沒看到,又忍不住餘光朝她看了一眼。
二狗總比叫陳溯雪好吧?
就算要照顧月如酒的速度,三人也在天將黑時離開了離恨墟天縫外的這片荒地,抵達第一個主城。
靈域內修者遵守著古老的規矩,在主城等人群聚集的地方不得飛行。
正好天也黑了,三人落地打算進城,打算休息一晚再趕路。
不過因為滕香被通緝的關係,月如酒先去城門口打探訊息,看是否有通緝畫像之類的。
他很快回來,很是放心地對滕香道:“姑娘且放心進城。”
滕香:“沒有畫像?”
月如酒十分委婉道:“倒也不是,只那畫像和姑娘比起來,相差十萬八千里,遠不比姑娘美貌。”
陳溯雪聽罷,看了一眼月如酒。
從前沒覺得這人如此會花言巧語。
他低頭又從袋子裡摸了摸,摸出一張薄如蟬翼的透明的皮,遞給滕香,“戴上這個,可更改一下容顏。”
滕香奇怪地看他一眼,似在說“你如此殷勤是作甚?”
陳溯雪淡聲道:“我一個凡人,出門在外還得靠你呢,這也是先前給你準備的,名蟬蛻,沒別的寶物了。”
這話說服了滕香,她接了過來,“怎麼用?”
陳溯雪示意她將蟬蛻往臉上覆,隨後道:“就著五官臉型可隨意揉捏成自己想要的模樣,便可變幻樣貌,可一直維持,入水中浸泡一刻鐘會脫下。”
那邊月如酒趁機問:“不知可還有第二張?”
陳溯雪兩手一攤:“沒有。”
月如酒摸著自己的臉,溫聲表示遺憾。
滕香沒有鏡子,沒法揉捏。
陳溯雪看不過眼了,一邊嘀咕麻煩,一邊湊過去,“我來?”
滕香看他一眼,便放下手,對著他仰起頭,乾脆利落道:“速捏。”
陳溯雪便又靠近了一些,低著頭端詳那張臉。
眼睛太漂亮,改大改小都彆扭,鼻子小小尖尖的,變一變就難以忍受,嘴巴不厚不薄,正正好……
他看了一圈,竟是無從下手。
“好了沒?”滕香卻是不耐煩了,眉頭一皺。
月如酒在旁邊適時揶揄了句:“姑娘莫急,是姑娘太美,二狗看呆了,便有些無從下手。”
“……”
陳溯雪後悔把這聒噪的人從離恨墟撈出來。
他面不改色不理會,拇指輕輕在滕香眼睛上稍動,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便更圓潤了一些,又在她鼻子按了按,小鼻頭也圓潤一些,沒有之前精緻,最後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嘴唇上。
滕香面無表情,那紅唇便抿得緊緊的。
陳溯雪莫名心跳快了一些,他的目光有意掃過她脖頸裡的金色巫蛇。
得快些解除了,都已經影響他心神了。
但解除就要解釋這巫蛇印來由,就要暴露他是陳溯雪這事。
還是再緩緩,起碼得讓她對自己有點好感,從那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