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
蘸碧端著晚膳進屋,一一擺在扶薇面前的桌上,不等扶薇問,她主動說:“剛剛問過夫人了,夫人沒遇到太大的麻煩,她也沒遇見姑爺。姑爺許是走岔了,夫人已經託隔壁鏢局裡的人去尋了。主子您先用膳,別等了。”
蘸碧悄悄去瞧扶薇,心裡其實有些驚訝——長公主居然會等別人一起吃飯了。
扶薇“嗯”了一聲。她拿起筷子只吃了幾口就撂了筷。自傷了脾胃,她食量明顯變小,尤其是晚食,一口不吃也是常事。
飯後,扶薇無聊地拿了卷話本要讀。天氣悶,她坐在窗邊,心不在焉地翻了兩頁,一抬眼,看見宿流崢鬼魅般站在庭院裡,一雙幽黑的眸子死死盯著她。
扶薇嚇了一跳。蹙眉斥了聲:“有病。”
“關窗!”
靈沼趕忙小跑著過來,將窗戶關上。
不多時外面下起雨,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雨落聲規律得細細密密,聽在扶薇耳中,慢慢讓她心靜地讀起書來。
聽見院門被叩響,不等扶薇吩咐,靈沼小跑到院子裡瞧了一眼,回來稟話:“不是姑爺,是隔壁的宋二爺。”
扶薇沒說話,又翻了一頁書。
梅姑撐著傘快步走到院門口,說道:“下著雨呢,宋二哥怎麼來了?快進來坐。”
雨不大,宋二也沒撐傘,他先打量了一遍梅姑,才開口:“不進去了。沒事吧?”
“沒什麼事情。”梅姑笑了笑,“是我不小心剪壞了人家的衣裳。又是女兒結親時急用的,那位夫人確實急了,摔了茶杯,不知道怎麼被吳嫂聽成是將茶杯摔在我身上。只是抱怨了兩句,也沒把我怎麼樣,我留在那兒把衣服縫好是天經地義的。這個時候才回來,讓你們擔心了。”
宋二點點頭:“沒事就好。”
他從袖中拿出一個荷包遞給梅姑,梅姑立刻向後退了半步,連連搖頭。
恩惠接受太多,是還不起的。
“流崢的工錢。他在我的鏢局也不能白乾。”宋二又將荷包往前遞了遞。
梅姑還是搖頭:“你幫我們母子這麼多,大恩大德怎麼能是他白乾活?再說了,他今年也沒在你鏢局幫什麼忙。”
看宋二仍堅持,梅姑笑著說:“若真是他應得的,以後你給他就成。”
宋二無奈,這才將荷包收回來。他沒立刻走,立在原地,明顯有話要說。
“宋二哥?”
宋二抬了抬下巴示意院子裡,問:“你兒媳還不知道?”
梅姑眼睛裡立刻浮現了愁緒,她嘆息:“宋二哥,我實在是沒辦法啊。我真的是想盡了法子不想讓他成親,不想牽連到無辜的姑娘家。可是……”
“可是你也知道,別看清焉表面上看著隨和,但他心裡的事情並不和我說,向來是自己拿主意的。第二天要成婚了才告訴我,而且還……”
還毀了人姑娘家清白!
只是這事兒不方便對宋二說。
“偏偏又是個外地來的,完全不知根知底……我不知道能不能信她……”梅姑說著眼睛泛了紅,語氣裡多了些無助,“宋二哥,你也是為人父母的。流崢是我的命,我不能再讓悲劇重演……我也不知道能瞞多久……已經太久了……”
她真的已經很累了。
“都會好起來的。”宋二寬慰了這麼句無用之話,再說:“既是清焉看中的人,人品應當不差。才剛進門,慢慢來,以後再說吧。”
梅姑點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
雨逐漸大了起來。>>
宋二便走了。他還沒走到家門口,看著女兒小跑著來給他送傘。
“是流崢哥哥嗎?”宋能依問。
宋二點頭。
宋能依笑了一下。
宋二敲打她:“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要記在心裡頭。”
宋能依嘟嘴:“我知道。人命關天的事兒,我能害流崢哥哥嗎?我心裡有數。”
可終究有些不甘心,她又嘟嘟囔囔:“就算我不說,也瞞不久啊。夫妻可是日日見面的。那個女人啊……肯定會跑的……”
宋二眉頭緊鎖,不再開口。
下半夜,扶薇是被驚雷吵醒的。
“什麼時辰了?”
蘸碧一邊披衣,一邊進了屋。已經是下半夜了,蘸碧睡得迷迷糊糊,一時之間也摸不著:“這……子時應該已經過了吧?”
“還沒回來?”扶薇問。
“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