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那些紅痕幾乎已經消了,她的手又如美玉般靜臥在她身側。
宿清焉回過神時,恍然自己盯著她的手看了許久,他猛地抬眼,對上扶薇帶笑的目光。
他眼裡浮現被當場抓獲的尷尬,他將目光移開,才發現扶薇沒有用枕頭。
這樣睡對脖子不好,宿清焉伸手去拿床裡側的枕頭,扶薇配合地抬頭,枕上去,髮絲滑過宿清焉的指背。
“宿郎,你想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嗎?比如前一場婚約。”
“如果你想對我說,我願意傾聽。可是你不用和我解釋。”
述說與解釋,這兩者是不一樣的。
扶薇探究地望著他,瀲眸裡浮著的笑真實了些。她默了默,再言:“那……宿郎想摸摸我的手嗎?”
宿清焉脊背一瞬間變得微僵。
她這話實在有些唐突。可是轉念一想,明明是他唐突在先。
宿清焉看見扶薇抬起手,就在他以為她要將手遞給他時,他的手將要抬起,卻見……她只是慢條斯理地抬手撫了撫鬢髮。
宿清焉喉結微動。
這一細節看在扶薇眼中,她眼前浮現水珠兒順著他喉結滑過胸膛的模樣。
“清焉。”她喚了稱呼,“你過來些。”
宿清焉濃長的眼睫動了動,慢慢俯身靠近她。兩個人距離一厘一厘拉近,近到鼻尖相碰。
“再近些。”扶薇低低的聲線噙著蠱惑。
宿清焉再靠近,他幾乎可以聞得她唇齒間的沁香。
扶薇彎唇,宿清焉望著她柔紅欲滴的唇,明明沒有碰到,可是他的唇上好像也沿著她彎唇的弧度滑過一抹酥然。
扶薇伸手,拂去他頭上的一粒纖塵,低語:“好了。”
扶薇含笑望著他,似乎在等著看他要不要退開。
四目相對,宿清焉在她的眼睛裡看清了自己。他輕輕眨了下眼睛,然後貼上去。
貼上她柔軟鮮紅蜜甜的唇。
宿清焉十分清晰地感受著她如何慢慢彎唇。
“宿郎……”她貼著他說話,微動的唇給宿清焉帶來戰慄的異樣。
扶薇伸手抵上他胸口欲推。宿清焉握住她的手,握又不敢用力握,怕弄疼了她,疼惜地捧在掌中。
扶薇近距離地望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生得那樣好,漆黑的瞳仁裡映著她的嫣然。
時間彷彿凝滯,宿清焉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他終於退開,卻也只退開一點點,兩個人之間仍舊鼻息相纏。
而她的手仍舊被他珍惜地捧在掌中,輕輕地撫她指背。
扶薇眼眸輕抬,去看他微紅的耳尖,她彎唇,終於湊過去,主動吻了他的唇角。
一觸即離,她忽然拉開兩個人的距離,整個人都陷在身後床榻的灰暗裡。她柔聲:“天黑了。”
宿清焉驚訝回頭,這才發現時間過得這樣快,怎麼就突然天黑了?
想到母親該回來了,他不得不放開扶薇的手。他輕咳一聲讓自己的聲線不顯得沙啞,道:“母親該回來了,我去前街迎一迎。”
扶薇當著宿清焉的面,用指腹碰了碰自己的唇,才點頭說好。
宿清焉望了一眼床頭小几的抽屜,起身往外走,一回頭,見她還在用手指頭點自己的唇。
他轉身邁過門檻,剋制著不去摸自己的唇。
宿清焉剛走到院門口,看見宋能靠從遠處奔來。
“清焉,你母親出事了!”
“什麼事?”宿清焉急忙問。
“好像是給城裡一個官夫人做的衣服出了問題,被扣下了,聽說還捱了打。”
宿清焉臉色大變,立刻快步往前走。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黑暗遮住宿清焉的臉色,也遮住他逐漸變得空洞陰鷙的眼。
宿清焉走了之後,扶薇躺了一會兒便起了。她心情不錯,轉眸看向床頭小几。
她拉開抽屜,去看宿清焉藏了什麼東西。
一個木盒子出現在視線裡,扶薇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其拿出來,好奇地開啟。
看著盒子裡的東西,扶薇愣了好一會兒,才模糊猜出來這是避孕用的魚泡。
宿清焉今日進城是去買這個?昨天晚上沒有與她圓房是因為缺了這個?如此,他為何向花影詢問她的身體能不能受孕都有了原因。
他是擔心她身子弱,懷孕對她身體不好。
扶薇望著這盒東西良久,才輕嘆一聲,蓋上蓋子收回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