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轉時的晃動。
嫂嫂有危險!
“駕!”宿流崢揚鞭打馬,加快速度衝進樹林,高揚的馬蹄踏在地上的屍體。
宿流崢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有蒙面的黑衣人,也有扶薇身邊的家丁。
打鬥聲越來越近,宿流崢已經能看見嫂嫂的侍衛和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駕!”宿流崢馬速不減,繼續往前衝去。橫著生長的樹枝擋在前路,他迅速彎腰躲避,與此同時撿起路上屍體旁的一柄長劍。
他縱身一躍,舉劍而刺,長劍劈下去,將一個黑衣人的腦袋從當眾劈開,鮮血迸射。
黑衣人對面的侍衛看著這一幕呆了呆。黑衣人一分為二倒地,後面的宿流崢出現在對面。
侍衛有些懵,一時之間不知道這是姑爺,還是姑爺的弟弟?可他還來不及多想,也來不及仔細去分辨,因為另一個黑衣人越過他朝馬車追去。
“攔住他們!”侍衛大聲喊,手中的劍已經追去。
黑衣人越來越多,扶薇留下攔路的侍衛卻只有幾個人。
宿流崢眼底發紅,戾氣橫生。他慢慢翻轉手腕,將手中的長劍換了個角度,劍刃寒芒在陽光下折出森然的銀光。他一步一步往前邁去,加入戰局,劍若游龍,鮮血四濺。
這些人要去害嫂嫂,他要攔住他們。
當扶薇的侍衛們幾乎都倒下時,最後一個黑衣人也死在了宿流崢的手中。
宿流崢手腕一歪劍一橫,最後一個黑衣人的腦袋軲轆滾地。
屍體躺滿地,宿流崢獨立,他轉頭望向扶薇離去的方向。
奄奄一息的侍衛開口:“姑爺,快走!快去主子……”
姑爺?
宿流崢愣住了。幾乎是一瞬間,他漆黑的眼底迸出怒意。
——他最恨別人將他認成哥哥!
他不是哥哥!
憤怒之餘,宿流崢的眼底又浮現了空洞的茫然。他到底是誰?他是他?他是哥哥?
“姑爺小心!”
宿流崢警惕地回過神,可是卻遲了一步,他堪堪躲過刺過來的劍刃,卻沒躲過當頭一擊。他本能地反擊,將長劍刺進偷襲黑衣人的心口,劍刃破體而出。
頭部被襲給他帶來了一陣陣耳鳴,以及頭骨欲裂的疼痛。天地彷彿翻轉,腦海深層不停向外湧的疼痛,讓他深吸一口氣,栽倒在地,人事不知。
扶薇的夜影衛趕過來支援時,看見滿地的屍體,還有坐在一地屍體裡的宿清焉。
一身素衣的他,安靜坐在屍山血海裡,低著頭,合著眼。
秋火趕過去,遲疑地喊了聲:“姑爺?”
宿清焉慢慢睜開眼,抬頭望向坐在馬背上的人。這是個陌生人,可是會叫他姑爺的人,只有扶薇身邊的人。
宿清焉困惑地問:“浮薇呢?”
“在前面。”秋火道,又向宿清焉伸出手。
宿清焉抬手,才發現自己掌心血肉模糊。
馬嘶聲將宿清焉迷茫的思緒拉回,他尋聲望去,看見小黑在不遠處不安地踏著前蹄。小黑是宋家的馬,他常去借來代步。
他站起身,小黑自覺地朝他奔來。
秋火有些急:“主子那邊還需要人手,屬下還趕過去了。”
他也不等宿清焉回話,帶著幾個屬下立刻朝扶薇所在方向趕去支援。
骨裂的頭疼感逐漸減弱,讓宿清焉慢慢清醒了些,他環顧一地屍體,再聯想秋火的話,隱約弄清楚了眼下情況。他忍著頭疼,上了馬,縱馬朝前追去。
扶薇坐在馬車裡,聽著外面的打鬥聲。
她這個長公主當得不安生,刺殺的事情遇到了不是一次兩次。以前在戒備森嚴的宮中也遇到過課次,何況在偏遠的水竹縣。此番遇刺,沒讓她方寸大亂。
只是前天夜裡的大雨讓樹林裡的路更加泥濘,車轅陷在淤泥裡不能前行,這才讓扶薇終於皺了眉。
“主子,先下車吧!”花影在外面大聲喊話。
扶薇點頭,帶著車廂裡的蘸碧和靈沼下去。她踏下馬車,望了一眼周圍的情景。她帶著的侍衛身手了得,以一敵三不在話下,支撐了一段時間,現在已經等到了夜影衛,這群刺客已被圍,不足為懼。
夏日炙燥的風夾雜著血腥味兒和不知名的腥臭,拂面而來,吹亂了扶薇的髮絲,也將她心裡吹得煩躁起來。
“秋火趕過來了。”靈沼道。
扶薇點點頭。也不知道那些侍衛能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