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罵她,我會生氣。”
“不罵她。”梅姑輕嘆了口氣,她站起身,往廚房走去。
“娘,你多做些,我給?她帶去一些!”宿流崢大聲說?。
梅姑點頭,沉默地走進廚房裡。
她坐在灶臺前,望著泡在水裡的菊花,心情複雜。
可是孩子啊,你若真的喜歡她,才更應該離開?她。
梅姑開?始盼,盼著扶薇早日離開?水竹縣,盼著一切都恢復到一切的太平假象裡。
晚膳的時候,扶薇胃口不舒服,什?麼也沒吃。
靈沼和蘸碧對視一眼,都有些失落——她們兩個今晚做了宿清焉以前常給?扶薇做的幾道小菜。然?而長公主連嘗都沒有嘗,也不知?道味道對不對。
今日傍晚去樓下走了一圈,扶薇現?在身上?便覺得乏。她早早沐浴過,提前上?了榻。
果然?,正如她所?料,她剛上?榻沒多久,外面就開?始下雨。一場秋雨一場寒,深秋時節的雨水,隔著一堵牆,也能將寒意滲進屋內,縱使屋內燃著金絲炭,效用也不大。
扶薇窩在柔軟的錦被裡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剛要睡著,就聽見了宿流崢上?樓的咚咚聲。
屋內的燈已經熄了。
宿流崢推門進來,在一片漆黑裡,眯起眼睛環顧,大步朝床榻走去。“嫂嫂怎麼睡得這麼早?”
他走到床邊掀開?床幔,立刻將寒氣帶進床榻內。
扶薇皺了眉,道:“去把燈點燃。”
宿流崢依言,在一片漆黑裡摸索著點燃了燈。昏黃柔和的燈光在屋子裡緩緩亮起,未照得大亮,卻讓眼睛一下子舒服起來可以視物了。
扶薇支撐著上?半身,望向宿流崢,這才看清宿流崢全身上?下溼透了。他果不其然?又忘了脫靴子,雨水滴滴答答淌落,弄溼了地毯。
扶薇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帶了幾分嫌棄和抱怨,斥聲:“這麼大的雨又這麼晚,過來幹什?麼?”
宿流崢走到床邊,獻寶似的從懷中取出一個牛皮紙袋。他將包了裡三?層外三?層的牛皮紙袋解開?,露出裡面還殘留一絲熱氣的菊花餅。
“我母親做的。”他說?,“我母親做的菊花餅特別好?吃!”
扶薇看著他全身溼透了,卻將懷裡的菊花餅護得很好?,不由稍微消了氣。她緩和了語氣,說?:“東西放下,先去把自己洗乾淨。”
蘸碧和靈沼剛燒過水,本是她們要用。宿流崢到了,便將熱水先讓給?他用。不過提水上?來仍是花了些時間。
扶薇剛有了睡意就被宿流崢弄得清醒,她坐起身來,用被子攏在身上?。
“吃啊。你快嚐嚐啊,絕對好?吃!”
“梳洗過了。”扶薇頓了頓,“明天再吃。”
“可是明天就徹底涼了。雖然?明天吃也好?吃,可一定不如現?在吃味道更好?啊!”宿流崢堅持。
扶薇無語地抬眸看向宿流崢。宿流崢執拗地回視她。
“宿二?郎,熱水都備好?了。您快去沐浴換身乾淨的衣裳吧。”
宿流崢抬手,抹了一下臉頰上?正往下淌的雨水,不高興地轉身朝浴室走過去。
扶薇無奈地搖頭。她轉眸望向床頭小几上?的菊花餅,淡淡的菊香飄過來,誘著人的味蕾。扶薇遲疑了一下,拿了一塊來吃。
剛咬下一口,她便被這菊花餅的味道驚豔了一把。扶薇什?麼珍饈都嘗過,可仍舊不得不承認梅姑的烹調手藝簡直是一絕,再尋常的東西從她的手中做出來,都會成?為上?等的美味。就說?這菊花餅,就連宮中每年秋天御膳房做出來的精緻菊花餅,也比不過她這樣式簡單的菊花餅。
宿流崢很快洗好?,一邊擦頭髮一邊出來,他剛出來就見扶薇抱膝坐在床榻上?,小口吃著菊花餅。他再看油紙包裡,知?道扶薇已經吃了兩塊了,他高興地走過去,問:“是不是很好?吃?”
扶薇點頭,並不吝嗇誇讚梅姑的手藝:“你們母親的廚藝非常好?。尤其是做點心,甜軟酥香適中,十分適口。”
不過一連吃了兩塊,再吃就有些多了。扶薇將手裡的那塊放下,拿過帕子淨了手,抬眸看向宿流崢站在床邊擦頭髮。
“你過來。”她說?著朝宿流崢伸出手。
宿流崢將手遞給?她,由著被她拽到床邊坐下。扶薇拿過他手裡的那方棉帕,幫他擦拭著頭髮。
嫂嫂的手隔著巾帕撫摸著他的頭頂,一陣酥麻便從頭頂直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