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焉帶著採買的新歲年糕和新摘的紅梅,挨家挨戶地叩門,幾乎拜訪了水竹縣的每一家。
“這段時日,清焉的家事讓大家看笑話了。只是不管出?於何原因,評頭論足總歸不妥,還望日後勿要妄議吾妻。”他溫潤文雅地講著道理?,表著決心,再彬彬有禮將準備的禮物雙手捧上。
接過年糕的紅梅的人,大多尷尬地語塞,繼而笑著答應。
也有那古板之人苦口婆心地替他鳴不平。宿清焉便會在對?方對?扶薇出?言不遜之時立刻扳起臉色出?言阻止。
對?方瞧著他一臉正色的神情,連連搖頭,倒也不好說什麼。
“不用送了,您安好。”送上禮物,宿清焉總會再鄭重拜下一揖。然後他走進夜色裡,匆匆奔向另一家。
花影很?快回來,將事情一五一十地稟告扶薇。縱使花影總是對?全天下的臭男人都不滿,這一刻她說起宿清焉一言一語的時候,聲音也是難得得柔和下來。
她遲疑了一下,再說:“有點人挺好的,還要留姑爺吃飯。可是有的人居然還罵了姑爺和您……”
花影擰眉:“姑爺神色鄭色地對?那個人說,您是他的妻子,若他執意要閒話編排,也請只罵他一個。那人……那人把姑爺退出?去,還罵了些類似窩囊之類的話……”
扶薇抱膝坐在美?人榻上,好半晌才輕輕點了下頭。
花影退下去了,屋內只剩下扶薇自己。燈架上的燭火逐漸熄了幾盞,屋內的光亮也慢慢暗下去。扶薇仍舊保持著抱膝坐在美?人榻的失態,沒有動過。
蘸碧走到門口往裡望去,輕輕叩了下門走進來,低聲道:“主子已?經很?晚了。要不您歇下吧?姑爺應當還要很?久才能回來呢。”
扶薇現在可睡不著。她心裡亂著的。
她將臉貼在膝蓋上,轉過頭望向蘸碧,認真問:“蘸碧,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蘸碧茫然地望著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評、評價一個人哪能只用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呢?”
蘸碧搖搖頭:“我說不好……”
扶薇輕笑了一聲,也不難為她,道:“跟我出?去走走。”
“現在?”蘸碧有些驚訝,“都快子時了呢。”
扶薇已?經將腿從?美?人榻上拿下來,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