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玩?”宿清焉問。
扶薇遲疑了一下,問:“在水竹縣?”
宿清焉頷首:“水竹縣年前這幾日的集市確實很?熱鬧,還有外地來的雜耍。”
扶薇沒立刻回答。她理?該是個不在意別人議論的人,可若宿清焉陪在她身邊,她不願意他陪她遭受那些議論。
宿清焉隱約猜到了扶薇的顧慮。他想了想,說:“小時候母親獨自帶著我和弟弟走了很?多地方,旁人看她一個寡婦獨自撫養孩子,總是諸多議論。我問母親為什麼不躲開那些人,母親說人活在世上終是要與人打?交道。若自己不坦蕩,就要掉進旁人無關緊要的閒話——”
扶薇將一塊酥餅塞到宿清焉嘴裡,她帶著笑意地說:“好啦,我去我去,不愧是個教書的,還真是能說會道!”
縱使沒有宿清焉的這番勸解,扶薇也已?早就想明白。就算她和宿清焉不相伴同行,那些流言就會放過他嗎?不會的。
半下午,正是水竹縣的集市最熱鬧的時候。扶薇和宿清焉剛一在長街一頭出?現,立刻引來許多注視。
原先就惹眼的兩個人,如今因為三個人的瓜葛,更成為了整個水竹縣熱議的焦點。
宿清焉轉頭看向扶薇,見她神色淡淡,正在瞧不遠處的一個雜耍表演,似乎並沒有太受影響。
“真是不要臉,欺負老實人啊——”人群后面突然傳來這樣一句話,聽著聲音竟像是孩童所說。
扶薇彷彿沒聽見,只是笑笑,指著前面的雜耍,對?宿清焉說:“那個人身手真不錯。”
宿清焉順著扶薇的視線看過去,瞧見一個藝人正在玩火圈。
“好,我們?走近去看。”宿清焉忽然握住扶薇的手,牽著她往前走。
扶薇微微驚訝地望向兩個人的手。
以?前,縱使是隻有兩個人在屋內,宿清焉不太願意在白日與她過分?親暱,更何況在外面。
今日,他居然在這麼多人的地方牽起她的手?扶薇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跟著他一起走向雜耍表演的地方。
看雜耍的人很?多,有些擠。宿清焉鬆開扶薇的手,反而抬臂護住她,手掌搭在她另一側的腰身,幾乎將她攬在懷中抱著。
扶薇更為詫異地看向他。
“看火人。”宿清焉目視前方。
扶薇深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去看噴火的雜耍手藝人。可是沒多久,她又轉過臉望向宿清焉,小聲說:“還是郎君更好看些。”
宿清焉輕咳了一聲,壓低聲音回答她:“專心看。”
“好。”扶薇重新去看雜耍表演。這次看得無比專注,忘乎所以?地投入地欣賞者?的角色。
扶薇以?前看過太多雜耍,尤其宮宴之上的雜耍更是精湛絕倫,從?全國挑出?最專業的雜耍人。可每一次的宮宴,扶薇的心神都不在看錶演上。
她已?許久沒有這樣專心地看一場表演。
人來人往,嘈雜一片。她甚至連個座位也沒有,時不時要往一邊挪步,給其他人讓出?路。可這些都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宿清焉看向她,眉眼帶著絲笑。
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結束,中場休息時,扶薇湊到宿清焉面前,小聲問:“不會不自在嗎?”
“會。”宿清焉如實說。
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抱著扶薇,實在是有失斯文不成體統。他搭在扶薇身側的手指已?然有些發燙。
可是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他必須這樣做。他必須用行動告訴水竹縣的鄉親們?,扶薇仍然是他的妻。
他心裡清楚鄉親們?的流言蜚語有一部分?是出?自對?他的鳴不平,他需要用行動表明他的態度。而今日之後,他不會再容忍別人對?他妻子的議論。
宿清焉陪著扶薇在集市逛了很?久,時而攬著她的腰身,時而牽著她的手,從?不與她分?開。
光明正大,明目張膽。
縱使扶薇體弱,也多逛了一會兒?,實在是覺得有些乏了,天色也黑下來了,才回繪雲樓。
宿清焉將扶薇送回繪雲樓,立在樓梯下與她分?別:“我有些事情要去辦,你自己吃晚膳。晚上不必等?我回來。”
頓了頓,他再微笑著補充:“晚上我會回來的。”
“好。”扶薇點頭。
她邁上兩級樓梯便駐足目送宿清焉走出?繪雲樓。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扶薇臉上的笑容淡去,疲聲:“花影,去查一下他幹什麼去。”
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