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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午後坐在樹下看故事書的趣味,可話本翻了幾冊,仍是興致缺缺。

這些蹩腳的看了開頭就知道結尾的情情愛愛故事,有什麼可看的?

可她總要換個活法。

貪玩貪吃的黃毛丫頭能培養出掌權執政的能力,如今也能培養出閒散人的心態。

扶薇靜下心來,一字一句地認真看下去。

時間緩慢流走。以前扶薇總覺得時間不夠用,如今倒覺得白日夜晚都漫長。

良久,蘸碧估摸著扶薇手邊的水該換了,捧著溫水進來,瞧見扶薇並沒有在看話本,而是望向窗外。已經傍晚了,街市上明顯熱鬧許多。

蘸碧順著扶薇的目光往窗外望去,瞧見那道鬧市中靜坐的白色身影。微怔之後又瞭然,略思忖,她緩步走至門口柔聲喚:“靈沼?”

“主子有吩咐?”靈沼立刻小跑過來。

蘸碧搖頭,微笑著說道:“你總是往外跑,對水竹縣瞭解得最多。你知道那個奇怪書生的事情嗎?”

靈沼轉瞬間心領神會,她甜聲:“知道呀!那人叫宿清焉,遠近聞名的大才子。因為身體不太好一直沒有科舉,讓不少同窗替他惋惜。他經常會來街邊支攤子,替不識字的人寫家書。”

“身體不太好?是有什麼隱疾?”蘸碧追問。

“聽說是有容易昏厥的毛病,不能長途跋涉。而且家中母親身體也不大好,胞弟又常年在外,他就一直留在家鄉不遠行。”

“哦。”蘸碧用眼角的餘光瞥了扶薇一眼,再問:“家裡除了母親和弟弟還有什麼人?可有什麼作奸犯科的?”

“就三口人,母親和雙生弟弟,身家清白得很。”

“那……可有婚配?”

靈沼遲疑了一下,才說:“他不娶妻的。前幾年有好些主動的姑娘家找媒婆登門說親呢。可他八字太硬,既克母又克妻。他親口說不會成親害人,後來就再沒有媒婆上門了。”

“他母親不是還活著?怎麼克母了?”

靈沼眼睛亮晶晶的,興趣盎然:“本來就八字硬,雙生子雙份八字雙倍硬。只要他們兄弟相見,他們的母親就會大病一場!過年的時候就克了這麼一回,讓他母親躺了兩個月呢!”

外間的花影聽不下去了,冷聲:“都是些什麼神神叨叨的說辭?被人編故事騙了吧?”

靈沼嘻嘻一笑,道:“都是我聽來的。聽來的嘛,必然有真有假。這是蘸碧問,又不是主子問。若是主子問,那才該讓暗衛查個清清楚楚哩。”

蘸碧和靈沼相視一笑,目光若有似無地朝支摘窗旁瞟了一眼。

扶薇望著坐在鬧市中讀書的宿清焉,神色淡淡地抿了一口溫水,令人捉摸不透她的意思。

靈沼和蘸碧當然不可能蠢到在長公主面前隨便議論他人閒事——她們本就是說給扶薇聽的。

這幾日,扶薇窗前翻看話本時經常多看那白衣書生幾眼,甚至隨口誇讚過——“鄉野間竟有這般璞玉之姿。”

能在長公主身邊近身伺候的,自然不會處處都要扶薇吩咐。察言觀色是最基本的能力,只要扶薇一個眼神,她們就會恰當地主動做事。

花影也明白她們兩個的用心,只是花影對她們彎彎繞繞的行事風格嗤之以鼻。她站起身,走到門口,直截了當地說:“主子,您要是看上那書生了,我去將人弄來。一個鄉野書生,能得長公主青睞,是他三生有幸!”

蘸碧蹙眉,給花影使眼色讓她趕快住口。畢竟長公主退婚之事還沒過去多久呢……現在尚且摸不準她的意思。

扶薇卻笑了。

她垂眸,視線睥向手中杯。盞中水面映著她的五官。她纖柔的指端在杯身輕叩一下,水面徐徐漾起,她的五官也跟著浮動。

伴著輕輕一道落盞聲,扶薇道:“出去走走。”

繪雲樓是水竹縣最奢華氣派的酒樓,高高聳立在長街最中央,在一眾平房裡顯得十分令人矚目。於繪雲樓中,不僅能看見近處的熱鬧,也能將整個江南小城的景色納入窗內。貧民百姓鮮少能來這地方,地方官也不可能日日來,是以繪雲樓一年裡大多數沒什麼客人。

可上個月來了位外地的貴人,將整個繪雲樓包下來不說,還嫌髒嫌舊,將樓內重新佈置了一番。平日裡只能見到幾個丫鬟外出,那位神秘的貴女幾乎不出門。有那見過扶薇的人將扶薇誇得天花亂墜,信誓旦旦地說她是仙神下凡,引得整個水竹縣的人都對這位美人抓耳撓腮地好奇。

是以,當扶薇邁出繪雲樓,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