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和扶薇成婚。他?心裡明白扶薇並不喜歡他?,更多的是看重?他?的世代武將家族。衛行舟並不介意,能夠和扶薇成婚已然是做夢,哪裡能痴想更多?他?無數次地想著天?長地久,他?總會捂熱公主的心。與她白首共度。
不過都錯過了?,一切都成了?過去的往事。
“還?有一件事,我想求你幫忙。”扶薇低聲道。她不由苦笑,近日來她真的求了?這個求那個。
“殿下不要這麼說,只要您一聲命令!”衛行舟立刻壓下百轉千回的心思?。
扶薇悠悠輕嘆一聲,才道:“想來你也猜到了?,段斐死在宮中大火之?事,是我安排。我想放他?走,送他?去個安全的地方,讓他?平平安安度過餘生。”
“近日來,我身體實在不大好,精力也不夠。很?多事情有心無力。如今……如今新帝和我的淵源你也知?曉。我做事更受限。李拓此人謹慎奸詐,為了?絕後患,必然要對段斐下手,欲除掉他?。所以我想求你把段斐帶走,送他?去個偏僻又安全的地方。”
衛行舟聽得心裡五味雜陳。
他?“噌”的一聲站起身來,張大了?嘴,卻說不出話?來。
扶薇不得不抬眼望向他?,問:“讓你為難了?嗎?”
衛行舟的那顆心啊,熱鍋上煎熬一般。他?問:“殿下,你可知?我有多恨段斐?”
扶薇蹙眉,她不明白。
“我說……我說如果,我是說如果……”衛行舟猶豫開口,“如果我說是段斐逼我父親給公主下毒,公主信嗎?”
扶薇安靜地聽著衛行舟的話?,好半晌之?後,她才緩緩搖頭。
她不信。
衛行舟苦笑,他?說:“父親說你們姐弟情義深厚,根本不可能相?信,不准我說。否則可能要被公主當做挑撥離間而降罪。”
衛行舟耷拉著頭轉身往外走,剛走了?兩步,又氣惱地轉過身,大步走到扶薇面前,急聲:“可是我快要憋死了?!殿下您處處為他?著想、為他?犧牲!他?就這樣對您!這冤屈,我衛家可以認了?!但?是我實在不忍心您被埋在鼓裡!不管您信不信,說了?出來我這心裡才能暢快了?!”
扶薇愣愣聽著衛行舟的咆哮,看著他?灑淚。
她還?是搖頭,聲音微弱:“不可能……他?為什?麼呢……阿斐不可能的……”
衛行舟轉過頭,抬起小臂用力去擦臉上的淚。他?壓下哽咽的語調,再道:“公主是聰明人,您能想明白。”
他?大步往外走,不忍心再看此刻扶薇的神情。
帳內,蘸碧和靈沼面面相?覷。看著呆坐在那兒的扶薇,她們兩個覺得應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可是她們能怎麼勸?能怎麼做?
過去了?許久,呆坐著的扶薇忽然掀開身上的被子,抬腿下床。
蘸碧和靈沼趕忙迎上去,一個幫她穿鞋,一個幫她披外衣。
扶薇急迫地往外走,靈沼剛披在她身上的外衣落了?地。靈沼撿起披風,跟著蘸碧一塊兒追出去。
邊地陰寒,扶薇剛出去,迎面吹來一股寒風。花影驚訝迎上去:“主……”
“帶我去見段斐。”
扶薇穿過一座座駐紮的軍營,快步奔向段斐所在的軍帳。
段斐正趴在軍中狹窄的小床上,悶悶不樂,聽見有人掀帳簾,陰著臉回頭望去,看見是扶薇,他?的臉上立刻雨過天?晴,歡喜笑起來。
“阿姐!你怎麼過來了?!”他?開心地起身迎上扶薇。立在扶薇身前,段斐敏銳地覺察出她的臉色很?不對勁。
扶薇在看見段斐的那一刻,腦子裡想到了?很?多小時候的情景。
她抬步往前走,乏力地坐在椅子上。她聲音很?輕:“你不想我嫁給衛行舟,可以與我好好說。”
段斐眸色轉變,突然警惕起來,他?盯著扶薇的表情,問:“衛行舟和阿姐說了?什?麼?”
扶薇沒有回答,她兀自說下去:“這些年遇到過幾次謀害,每一次去調查幕後之?人時,總會把你摘出去。我從?不信你會害我。”
“他?果然告訴你了?。”段斐輕笑了?一聲,“我就該把他?們父子都給宰了?!”
扶薇看著段斐,就像看一個陌生人。明明是她看著長大的弟弟,扶薇卻在這一刻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了?解段斐。
扶薇輕輕點頭。“好。”她說,“你承認了?,也算誠實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