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太子,就真的是在壺州找到的嗎?
扶薇慢慢轉過頭,將目光落在宿流崢的身上。
衛橫和李拓率兵到了?近處,衛橫抬手,令身後士兵按兵不動。他?與李拓下了?馬,朝這邊走過來。
“衛橫!”耶律湖生大聲道,“你們北段是什?麼意思??難道議和書要做毀?重?新開戰嗎?”
耶律湖生被鬧了?個沒臉。他?本該衝扶薇質問,可畢竟是痴戀了?多年之?人,他?捨不得,想給她留些臉面。正好衛橫這個疆場上的宿敵趕來,才得以讓他?一腔怒火發?洩出來。
衛橫笑了?笑,道:“耶律晚輩,如你如願,議和書銷燬。今日的和親亦作罷。”
扶薇皺眉質問:“你奉了?誰的命?”
“新帝。”衛橫轉過身來,與李拓一起,朝宿流崢行禮。
一片譁然,縱是往日裡紀律嚴明,此刻眾人亦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我的天?……”靈沼更是張大了?嘴巴,驚愕出聲。
被夜影衛偷偷摁住的段斐盯著宿流崢,眸色幾經轉變。
衛行舟回過神,走到父親身邊,詫異低聲詢問:“父親,怎麼回事?”
衛橫不答,而是望向扶薇,躬身拜過,再道:“還?請長公主登車,立刻折返回京。”
扶薇凝眉,慢慢消化著心裡的愕然。只是一息之?間翻天?覆地,實在難以頃刻間接受現?實。她眉頭緊鎖思?量著,並沒有去看身邊的宿流崢。
國事私事混在一起,她腦子裡一片亂麻。她有些茫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做。真的就這般依言折返,任由兩國交戰嗎?可若她不依言,今日已經將耶律得罪……
扶薇正胡思?亂想著,身子忽然一輕,人已經被宿流崢抱了?起來。
他?單臂勒在扶薇臀下,將人豎抱在懷,另一隻手將半開的車門徹底拽開,帶扶薇登車。
扶薇慌亂地去攀他?的肩,轉頭看向他?。她雲鬢上的步搖晃動,流蘇撞在宿流崢的臉上。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失聲。更是急火攻心,一陣眩暈,頭一沉趴在宿流崢的肩上,虛弱地昏了?過去。
昏過去的前一刻,扶薇心裡想的卻是——幸好上了?車才昏過去,若是在外面大庭廣眾昏倒,可就太丟臉了?。
宿流崢轉過頭看向她,將她歪了?的頭擺正。
扶薇聽著轆轆車轅聲,半昏迷中知?道自己正在一輛疾馳的馬車裡。她努力想醒過來,卻怎麼也不能睜開眼。
耳畔有人在說話?,她努力去聽,也沒聽清是誰在說話?,更是聽不清對方說了?什?麼。
扶薇好累啊。
她放縱自己睡過去。
扶薇徹底醒過來時,是被爭執聲吵醒的。這一次,她聽清了?,是段斐的聲音。
她擰著眉睜開眼,入眼是陌生的軍帳頂部。她伸手支撐著坐起身,循聲望向門口的方向。
“阿斐。”扶薇虛弱地開口喚,聲線沙啞。
聽見她的聲音,外面攔著段斐的蘸碧和靈沼立刻進來。段斐也跟著衝進來。
他?直奔向扶薇身前,紅著眼睛問:“阿姐你好些了?沒有?他?們不准我進來看望你陪伴你!”
段斐心裡有憤恨。因為他?不是皇帝了?,所以這些低賤的丫鬟、侍衛都可以阻攔他?了?!
蘸碧小跑著端來一杯溫水遞給扶薇。靈沼拿了?軟枕放在扶薇身後讓她靠著。
扶薇口乾舌燥,雙手捧著杯子喝了?小半杯水,才覺得好些。她將杯子遞還?給蘸碧,慢慢抬眼看向段斐,她的眼中蓄滿困擾。
她還?沒來得及將段斐送走,龍椅上已經換了?人,國有了?新帝。她可以說服衛行舟隱瞞段斐還?活著的事情,可是李拓、衛橫,甚至是新帝已經見到了?他?……
那種疲憊的無力感又來了?,壓得扶薇緩不過氣,偏過臉去一陣斷斷續續地咳。
“阿姐,”段斐掉下淚來,“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見不到阿姐,沒有阿姐的日子,我是一日都過不下去!”
扶薇又接過蘸碧遞來的水喝了?兩口,緩了?一會兒,稍微好些了?。她才犯難地看向段斐,她現?在自身難保,還?要顧著段斐。扶薇低聲哄著他?:“別哭了?。以後的路還?不明朗,你好好待在秋火身邊,不要亂走。若是遇到什?麼危險就不好了?。”
“阿姐,我就不能待在你身邊嗎?”
蘸碧實在看